声音消散的瞬间，那层隔绝感官的“薄纱”也被猛地掀开。

模糊的光影迅速凝聚，色彩与形状如同打翻的调色盘，骤然泼洒进他的视野，江觉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，试图驱散那最后一点不真实感，然而，当他再次睁眼，顿时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激灵。

“我透嗷！”

一声惊呼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，江觉整个人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弹跳起来，踉跄着后退半步。

入目所及，是一张张涂着怪异泥彩、皮肤粗糙黝黑的面孔，他们沉默地围成一圈，高大魁梧的身躯几乎挡住了所有去路，身上裹着散发着原始腥膻气的兽皮，裸露的臂膀肌肉虬结，手中紧握着打磨粗糙的骨棒。

最让他头皮发麻的是那些眼神——直勾勾地，带着毫不掩饰的饥饿光芒。

就在江觉浑身僵硬，怀疑自己是不是成了某种献祭品的时候，围拢的人群微微骚动。

野蛮人之中，一名胡子杂乱、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的野蛮人老头从人群中缓步走了出来。

“族长，大家都在等着你做出决定呢。”

江觉猛地噎住，所有纷乱的思绪被这句话硬生生斩断，族长？决定？

他瞳孔地震，脸上的血色尚未恢复，又被这突如其来的称呼砸得晕头转向，良久，他才带着极度不自信和一丝荒谬感，小心翼翼地用发颤的指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。

“族长？我……我吗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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