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女知道。”白卿瑶抬起头,眸光澄澈,没有半分惧色,“可臣女更知道,北境将士还在挨冻,还在用着老旧的兵器跟胡虏拼命。臣女会造弩,会改良箭簇,还能画军阵图,这些都能帮到他们。若因一纸赐婚,让臣女困于后宅,不能再为北境做事,那才是真的可惜。臣女求陛下,许臣女以技艺报国,不愿因婚姻误了终身,更误了北境将士的期望。”
五、金口玉言
殿外的冬阳透过窗棂,落在白卿瑶的素白衣角上,像是镀了一层金边。她跪在那里,身形纤细,却透着股宁折不弯的韧劲儿,像极了御苑里在雪地里绽放的红梅。
皇帝盯着她看了良久,忽然叹了口气,随即又朗声笑了起来:“好!朕准了!”
他的声音传遍殿内,所有人都愣住了,连太子都微微睁大了眼睛。
“朕今日便下旨,”皇帝的目光扫过众人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即日起,白氏嫡女白卿瑶,婚姻自主!往后无论何人求婚,无论何种势力施压,非白卿瑶亲口允诺,任何人不得强聘,任何诏书不得强迫!”
他顿了顿,又看向工部尚书:“另外,加封白卿瑶为工部军器监行走,秩正六品,赐金紫鱼袋,往后可直接入宫奏报军工之事,不必经由他人转达!”
金口一开,殿内落针可闻。
萧承宇站在那里,只觉得浑身的血都被抽干了,脸色惨白得像纸,身形晃了晃,差点栽倒。他袖中的羊脂玉佩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裂纹在阳光下格外刺眼——那是工匠连夜补的,可现在,这枚玉佩,再也没用了。
六、众王神色
太子站在一旁,脸上露出赞赏的神色,对着白卿瑶微微颔首——他早就觉得萧承宇配不上白卿瑶,现在陛下给了她婚姻自主,倒是省了不少事。
齐王垂着眼,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阴鸷,手指却在袖中悄悄掐了个诀——白卿瑶不能嫁给萧承宇,这对他来说本是好事,可她得了军器监行走的职位,还能直奏天听,往后想动她,就更难了。
景王萧璟立在武将班的首位,穿着件玄色朝服,身姿挺拔。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的玉佩,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波澜,快得让人抓不住。刚才白卿瑶抬头时,他分明看见她腰间那枚玄铁令的一角——那是他亲手塞给她的令牌,现在,她正用自己的方式,活得比前世更耀眼。
七、退殿
白卿瑶再次叩首,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,却依旧平稳:“臣女谢主隆恩,定不负陛下所托,不负北境将士!”
她起身,转身退出殿外。走到殿门时,恰好与正要入殿的萧璟擦肩而过。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相接,没有说话,却像是有无声的雷霆在丹陛之上滚过。
萧璟看着她的背影,玄铁令在她腰间轻轻晃动,乌沉的金属映着雪光,竟比殿内的金银还要夺目。他的嘴角,悄悄勾起了一抹极淡的笑。
八、街头传唱
午正时分,两道圣旨从皇宫里传出来,张贴在皇城九门之外。百姓们围在告示栏前,念着上面的字,越念越兴奋。
“白家姑娘厉害啊!不仅能造弩,还能让陛下改规矩,许她婚姻自主!”
“可不是嘛!还封了官,六品呢,比好多男人都强!”
“我听说啊,她往后能直接见陛下,专门管造兵器,这可是要帮咱们大靖打胜仗啊!”
一时间,街头巷尾都在传唱:“白家有女,雪里献图;金口一诺,婚嫁自主!”
白卿瑶坐在马车上,听着外面的欢呼声,指尖轻轻触碰腰间的玄铁令。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,让她心里格外踏实。
“第二步,功成了。”她低声说着,眼底闪过一丝冷光——萧承宇,杜氏,还有那些藏在暗处的人,这只是开始,你们欠我的,欠白家的,我会一点一点,全部讨回来。
九、尾声
萧承宇站在翰林院的檐下,雪又开始下了,细小的雪粒落在他的青袍上,很快就积了薄薄一层。他缓缓摊开掌心,里面是那枚摔在地上的羊脂玉佩,补好的裂纹又裂开了,像一道永远愈合不了的伤疤。
他想起昨天在御苑的算计,想起今天在殿上的期待,想起白卿瑶跪在丹陛上,拒绝赐婚时的坚定眼神,只觉得喉咙里像堵了块石头,闷得发疼。
风卷着残雪,吹过皇城的宫墙,把街头的传唱声送进殿宇深处。
一道圣旨,斩断了前世的旧局;
一把弩机,拉开了今生的新幕。
白卿瑶坐在马车上,望着远方的北境方向,手指轻轻敲着膝盖上的图纸——那里有她的家人,有她的责任,还有她必须完成的复仇。
这场棋局,她已经落了两子,接下来,该轮到那些人,尝尝输的滋味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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