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月初四的亥时,北境暗河的冰面还结得厚实,雪落在上面,平得像块白绸。冰层下的水流却急得很,偶尔能听见“咔嗒”的裂冰声,裹在风里,透着股冷意。
景王萧璟裹着玄狐大氅站在冰面上,腰间的照雪剑鞘上沾着雪粒,他唇色发白,寒毒虽压下去些,可每动一下,背脊还是隐隐作痛。白卿瑶站在他身侧,银甲上还留着上次血战的划痕,尚方宝剑悬在腰侧,她伸手碰了碰萧璟的背脊,声音压得低:“殿下,这暗河底下暗流急,冰面说不定有薄处,得走慢些。”
萧璟偏过头,月光落在他眼底,像潭冻住的泉。“瑶瑶,要是我今天栽在这儿了,北境的事,还有东宫的同盟,你得替我守住。”
白卿瑶没接话,只是把掌心贴在他后心,内力像股温水慢慢渗进去:“有我在,你栽不了。”
一、暗河刺杀
六月初五的子时,冰面上的雪突然动了动——不是风吹的,是有人从雪底下钻出来了。三十个戴着雪狐面具的人,手里端着短弩,箭头泛着幽蓝的光,显然淬了毒,所有弩口都对着萧璟的背脊。
“咻咻咻”的箭声刚响,白卿瑶已经反手举枪,“铛铛铛”三声,三支弩箭全被挑飞,枪杆震得她虎口发麻,可枪尖始终挡在萧璟身后。萧璟抽剑的速度更快,照雪剑寒光一闪,第四支箭的箭羽被拦腰斩断,可他刚一用力,腰间的寒毒就被扯动了,黑血顺着指缝渗出来,滴在冰面上,眨眼就凝成了小冰珠。
“殿下,毒发了?”白卿瑶瞥见那点黑,眉头一下子皱起来。
萧璟却笑了笑,声音哑得像磨过砂:“没事,先收拾这些人。”他抬手挥剑,第五支箭又被斩断,可更多的弩箭射了过来,冰面上的雪被箭风掀起来,迷了人的眼。
白卿瑶干脆挡在萧璟身前,枪杆舞成圈,弩箭全被挡开,可对方人多,有支箭绕开枪影,直奔萧璟的肩膀——萧璟侧身躲,肩膀还是被划了道口子,血瞬间渗出来,染红了玄狐大氅的毛。
“殿下!”白卿瑶急了,枪尖一挑,直刺最前面那个戴面具的人,枪杆穿透对方胸膛时,她喊了声,“韩昭!带人出来!”
话音刚落,冰面两侧的雪坡上就冲下来一队人,是早就埋伏好的雪焚营士兵。那些刺客见势不妙,想往冰窟窿里钻,可韩昭的枪快,几下就挑翻了两个,剩下的没跑几步,就被围了起来。
二、雪谷血战
没等把刺客全拿下,远处的雪谷里突然传来马蹄声——又是一队人,也戴着雪狐面具,手里提着长刀,显然是来接应的。白卿瑶让韩昭带着人收拾残敌,自己扶着萧璟往雪谷侧边退,可对方追得紧,长刀劈过来时,萧璟硬是推开白卿瑶,用照雪剑去挡。
“当”的一声,刀剑相撞,萧璟的手臂震得发麻,背脊的痛感更烈了,黑血顺着指缝流得更凶。白卿瑶赶紧回枪,挑开那人的刀,反手一枪刺中对方咽喉,转头就骂:“萧璟!你不要命了?”
萧璟靠在雪堆上,笑得有点虚弱:“总不能一直让你护着我。”他话没说完,又有两个人冲过来,白卿瑶刚要迎上去,萧璟已经挥剑砍过去,虽然动作慢了些,可剑招狠,直接削了对方的手腕。
雪谷里的雪被血染红了一片,刺客越来越少,最后剩下的几个想跑,被韩昭的人追上去砍倒。白卿瑶扶着萧璟坐下,撕开他肩膀的伤口看,还好没伤到骨头,可那黑血看着吓人——是寒毒混着外伤,得赶紧处理。
她掏出怀里的伤药,刚要敷,萧璟却抓住她的手:“先看看那些刺客的面具。”白卿瑶拿过一个面具,里面刻着个“北狄”的小字,还有个狼牙印记——是左贤王的人,看来北狄是真想除掉萧璟,断了北境的一条臂膀。
三、雪原春信
六月初七的拂晓,天刚亮,雪原上的血迹已经冻成了黑红色。三十个刺客的首级被挂在暗河旁的旗杆上,下面贴了张告示,写着“北狄刺客,妄图行刺景王,格杀勿论”。
白卿瑶站在旗杆下,指尖摩挲着玄铁令,萧璟靠在旁边的马车上,肩膀上的伤敷了药,裹着白布,脸色好了些。韩昭走过来禀报:“夫人,剩下的刺客都审完了,是左贤王派来的,说只要杀了景王,北境就会乱。”
白卿瑶冷笑一声:“他想错了,景王没事,北境也乱不了。”她转头看萧璟,“殿下,咱们得赶紧回营,你的伤得好好养,寒毒也不能再拖。”
萧璟点点头,伸手碰了碰她的鬓边:“这次又欠你一条命。”
白卿瑶拍开他的手:“先养好伤再说,不然春茶我可不给你喝。”
远处的朝阳升起来,把雪原染成了金红色,一行归雁从天上飞过。冰面上的雪开始化了,暗河底下的水流声越来越响,像在为这场胜利鼓掌。白字帅旗在风里飘着,北境的天,还稳得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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