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先皇后的死因……”
“秦默信中说的‘秘药’,或许就是关键。”萧璟转身向外走去,“去太医院,查三年前重阳前后的用药记录,尤其是长春宫的脉案。”
太医院的库房昏暗潮湿,堆满了泛黄的脉案卷宗。卫凛翻找了两个时辰,终于在角落找到一个标着“长春宫”的木盒,打开后却发现最关键的十月初六至初八的脉案不翼而飞,只留下一张空白纸,上面印着半个玄玉令牌的印记。
“果然有人动了手脚。”萧璟盯着那印记,“这是苏家信物的标记,看来太医院里也有苏家旧部,只是不知此人是敌是友。”
正说着,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,卫凛迅速将木盒藏入怀中,却见太医院院正李修远带着两个小吏走来,见到萧璟躬身行礼:“景王殿下怎会在此?”
“本王偶感不适,来取些药材。”萧璟不动声色地避开李修远的目光,“李院正今日倒清闲。”
李修远眼神闪烁,干笑两声:“近来宫中无事,臣正整理旧脉案。对了,殿下,三年前先皇后的脉案,昨日陛下忽然派人来取,说是要重新查验。”
萧璟心中一凛,皇帝突然关注先皇后的脉案,绝非偶然。难道陛下早已知道皇后死因蹊跷,还是有人在暗中推动此事?
离开太医院时,暮色已浓,街上行人稀少。卫凛紧跟在萧璟身后,低声道:“殿下,李修远神色不对,说不定是他藏起了脉案。”
“未必。”萧璟脚步一顿,瞥向街角的黑影,“有人跟着我们,看来秦默留下的线索,触动了某些人的神经。”
话音刚落,黑影突然窜出,手中长刀直刺萧璟心口。卫凛早有防备,拔刀格挡,金铁交鸣之声划破夜空。刺客身手矫健,招式狠辣,腰间挂着的玉佩在月光下一闪而过——正是玄玉令牌的另一半。
“是苏家旧部!”卫凛惊喝,“可他为何要刺杀您?”
萧璟却已看穿端倪,侧身避开刺客的刀,冷声道:“你不是为杀我而来,是为了送消息。说,长春宫偏殿藏着什么?”
刺客动作一滞,眼中闪过挣扎,趁卫凛劈来的间隙,将一个纸团掷向萧璟,随即转身跃上墙头,口中喊道:“沈氏余孽未除,瑶后冤屈难雪,景王殿下若想查明真相,速去长春宫偏殿的地砖下寻找证据!”
卫凛欲追,却被萧璟拦住:“不必追了,他是友非敌。”
展开纸团,上面只有四个字:“秘药在鼎”。萧璟眸光一沉,长春宫偏殿的香炉旁,确实有一尊青铜鼎,当年他陪先皇后弈棋时见过。
深夜的皇宫寂静无声,卫凛凭借伪造的腰牌,带着萧璟潜入长春宫。偏殿早已荒废,尘埃厚积,唯有那尊青铜鼎依旧矗立在角落。萧璟蹲下身,指尖敲了敲鼎下的地砖,果然听到空洞的回响。
卫凛撬开地砖,里面藏着一个乌木匣子,打开后,一股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,匣中装着一个白玉药瓶,瓶底刻着“苏府秘制”四字,旁边还有一封皇后的亲笔信。
“璟弟亲启:自入宫以来,深知后宫险恶,然陛下恩重,不敢有负。近日察觉沈氏暗中炼制牵机引,欲害我性命,更发现苏家旧案实为构陷,证据藏于太傅书房的暗格中。若我遭遇不测,望弟能查清真相,还苏家清白,还宫廷清明……”
信末的日期,正是先皇后薨逝当日。萧璟握着信纸的手微微颤抖,三年前的真相终于浮出水面:沈知微为夺后位,炼制剧毒谋害楚瑶,又勾结朝臣构陷苏家,而先皇后的“病逝”,不过是精心策划的骗局。
“秦默入宫,想必是为了转交这封信和药瓶。”卫凛低声道,“可他为何会离奇病逝?”
萧璟拿起白玉药瓶,拔开瓶塞,里面的药粉早已发黑:“这牵机引无色无味,可溶于水酒,秦默定是在宫中被人下了毒。而他口中的‘急病暴亡’,不过是毒发的假象。”
正说着,殿外忽然传来铠甲摩擦的声响,伴随着太监尖细的嗓音:“陛下有旨,景王萧璟私闯禁宫,图谋不轨,即刻拿下!”
卫凛瞬间拔刀护在萧璟身前,却见萧璟神色平静,将药瓶和书信揣入怀中:“看来有人早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。走吧,去见父皇,也好让他看看,他当年册封的‘贤后’,究竟是何等毒妇。”
月光透过偏殿的窗棂,照在萧璟挺拔的身影上,玄玉令牌在他怀中微微发烫。他知道,今夜过后,京城必将掀起轩然大波,而他所要面对的,不仅是沈知微的余党,更是深不可测的帝王心术。但为了先皇后的冤屈,为了苏家的清白,这场险棋,他必须落子。
殿门被推开,禁军涌入,萧璟昂首走出偏殿,夜风吹动他的衣袍,宛如展翅欲飞的玄鸟。远处的宫墙上,一轮残月隐入云层,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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