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狮被楚风的痒痒草拿捏得死死的,一路上蔫头耷脑跟在队伍后面,活像只被拔了尖刺的刺猬。
铁牛扛着他那柄被改造成避雷针的开山斧,时不时用斧柄戳戳金狮的屁股:喂,大狮子,你们万魔殿的血池里是不是泡着老坛酸菜啊?
不然邪神咋那么酸溜溜的?
金狮扭过头,龇牙咧嘴:放你的狗屁!那是滋养噬灵鼎的灵血,比你们这破崖上的灵米金贵十倍!
哟呵?铁牛眼睛一亮,凑过去挤眉弄眼,灵血?是不是跟番茄酱一个味?回头咱摸过去舀一勺尝尝?
你敢!金狮炸毛,刚要发作,突然想起后颈的痒痒草,脖子一缩,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,只敢小声嘟囔,那玩意儿沾一点就会被邪神察觉,到时候把你扒了皮做灵鼓!
拉倒吧。雷煞从树上跳下来,手里还抓着只扑棱蛾子,就你们邪神那抠搜样,做灵鼓都嫌他的皮糙。
上次他派来的探子,被我用雷光烤得跟脆皮鸡似的,还没等审就全招了。
金狮被怼得脸通红,偏过头看楚风,想从他脸上找些认同,却见楚风正蹲在路边跟小花分野枣。
小花手里攥着颗最大的,踮着脚往楚风嘴里塞:楚风哥你吃这个,甜!刚才金狮那傻样,像不像村口王婆家被踩了尾巴的猫?
楚风含着枣,含糊不清地笑:有点像。不过他比王婆家的猫乖,至少不敢挠人。
谁说我不敢!金狮憋了半天,终于忍不住反驳,要不是...要不是怕痒...话说到一半突然卡壳,显然是意识到说漏了嘴,耳朵尖瞬间红透。
铁牛笑得直不起腰,一巴掌拍在金狮背上:哎哟喂!大狮子怕痒啊?
早说啊!以后谁不听话,咱就给金狮挠痒痒,让他当场表演个狮吼功变喵喵叫!
你闭嘴!金狮气得尾巴尖都在抖,却偏偏不敢真动手,只能梗着脖子往前走,嘴里碎碎念,等我回去禀告邪神大人,把你们一个个...一个个都做成稻草人插在血池边!
拉倒吧你。雷煞用脚尖勾过一根树枝,往金狮腿弯里一绊,金狮踉跄着差点摔倒,回头怒视时,雷煞早蹦到楚风身后,探出个脑袋做鬼脸,有本事来追我啊?追到就让你挠三下——前提是你够得着!
金狮气得原地转圈,活像个上了发条的玩具狮,逗得众人直笑。
连一直没咋说话的老矿工都忍不住咧开嘴,手里编着的竹筐都快编错了纹路。
正闹着,前面突然传来一声闷响,地面都跟着颤了颤。
楚风脸色微变,抬手示意众人噤声:是万魔殿方向。
金狮也愣住了,抬头望去,只见远处天际翻涌着黑云,隐约有血色闪电划破云层。
他突然慌了神,声音都带了颤:是...是噬灵鼎启动的征兆!邪神大人肯定是等不及了!
铁牛把开山斧往地上一顿:启动就启动呗,咱这就去把那破鼎砸了,让邪神哭着喊咱爷爷!
你懂个屁!金狮难得硬气了一回,急道,噬灵鼎一旦吸够一百条灵根,就会化成黑雾笼罩整个仙界,到时候不管是仙是魔,都会被吸成干尸!
那还愣着干啥?楚风站起身,青锋剑在掌心嗡鸣,走,去砸鼎。
等等!金狮突然叫住他,脸上是挣扎许久的纠结,噬灵鼎有血卫看守,那些人...那些人都是被邪神用亲人要挟的修士,他们本性不坏,只是...只是身不由己。
楚风挑眉:你想让我放了他们?
我...金狮咬了咬嘴唇,我知道我没资格提要求,但...但我见过他们偷偷给山下的孤儿送吃的,他们不是坏人。
铁牛嗤笑:哟,大狮子这是要叛变啊?
金狮脸一红,梗着脖子道:我只是...只是不想看更多人变成邪神的傀儡!
楚风突然笑了,拍了拍他的肩膀:行啊,那就给他们个机会。
铁牛,把你那袋辣椒面拿出来。
铁牛一愣:辣椒面?干啥?
你想啊,雷煞眼睛一转,坏笑着接话,血卫不是被要挟的吗?咱把辣椒面撒进通风口,呛得他们眼泪直流,到时候问啥说啥,顺便还能逼他们反水——谁愿意跟着个让自己天天呛得像关公的老大啊?
金狮听得目瞪口呆:这...这也行?
咋不行?铁牛拍着胸脯,从怀里掏出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子,这可是我祖传的断魂椒磨的,保证一勺下去,神仙都得跪地上唱征服!
楚风忍着笑,指了指前方的岔路:金狮,你熟悉路线,带我们从密道走。铁牛,准备好你的断魂椒。
雷煞,你负责用雷光干扰外围警戒。小花,带老矿工他们去山腰布阵,万一黑雾扩散,就用阵法暂时挡住。
众人立刻行动起来,金狮看着楚风的背影,突然快步跟上:楚风!
楚风回头看他。
那个...痒痒草...金狮挠了挠后颈,声音小得像蚊子哼,要是...要是我帮你们砸了噬灵鼎,能...能把草籽取出来不?
铁牛在旁边插嘴:咋?怕以后娶不到狮子媳妇啊?
金狮的脸地红透,楚风笑着点头:只要你真心帮忙,别说取草籽,我再给你两袋野枣。
谁稀罕野枣!金狮嘴硬道,脚步却轻快了不少,甚至主动拨开前面的荆棘,嘴里还嘟囔着,密道在左边,有三块石头叠在一起的地方...对了,里面有只守门的石龟,它最怕别人挠它的壳...
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,把一行人的影子拉得歪歪扭扭,金狮的狮尾偶尔会不自觉地跟楚风的剑穗蹭到一起。
每次碰到,他都会像触电似的弹开,然后偷偷回头看一眼,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——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,比起万魔殿的阴冷,这带着辣椒面味和野枣香的阳光,要暖和得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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