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拧开咳喘膏的盖子,一股薄荷混着甘草的味道散开:张叔说,你以前是镖局的总镖头,最讲信义。可邪神给的药材,是用别的孩子的命换来的,这你也信?
李队长猛地抬头。
念念的药,我们包了。楚风把药推到他面前,阵眼的事,我们帮你瞒着。
但你得告诉我们,另外五个阵眼的守将,都有什么软肋。
李队长盯着那管咳喘膏,突然抓起佩刀,不是要砍人,而是往自己胳膊上划了道口子。血珠渗出来的瞬间,他把药管攥在手里:我信张叔。但你们要是骗我...
骗你我就把青黛的胭脂盒塞你嘴里。铁牛突然插嘴,被青黛用扇子敲了脑袋。
李队长却笑了,笑得比哭还难看:行。东边的王校尉,他娘是瞎子,邪神说给他娘治眼睛,其实用的是假药;西边的赵旗手,他儿子在武馆学武,被邪神的人偷偷打成了重伤...
他说着说着,声音越来越低,像在卸千斤重担。朱钗适时地递过块帕子,李队长接过来擦脸,却擦不掉满脸的狼狈。
对了。楚风突然想起什么,你知道给邪神炼药的是谁吗?
李队长愣了愣:好像是个白胡子老头,总戴着斗笠,听说...以前是宫里的御医。
青黛和朱钗对视一眼,眼里都闪过一丝惊讶。楚风心里却咯噔一下——他药箱里的某张药方,角落里就有个模糊的签名,像极了二字。
走了。楚风站起身,青黛很自然地扶了他一把,指尖的温度很暖,去会会那个王校尉。
等等。李队长突然喊住他,从怀里掏出块令牌,这是血卫的通行令,比你们的暗门好用。他顿了顿,念念...真的在等我吗?
朱钗抱着布偶,认真地点头:她说要爹陪她扎纸鸢。
李队长的眼圈红了。楚风回头看了眼,青黛正用扇子给朱钗扇风,阳光透过扇骨落在她们脸上,像撒了层金粉。
铁牛在旁边跟金狮抢酸梅蜜饯,闹得不可开交。
他突然觉得,这场仗或许不用那么苦——毕竟,有这么多人在身边,带着胭脂味的风,带着酸梅味的笑,还有藏在坚硬外壳下的,那些柔软的牵挂。
走了走了。楚风挥挥手,王校尉还等着咱们送呢。
青黛笑着跟上,银铃般的笑声混着铁牛的咋呼声,在巷子里荡开,惊飞了檐角的鸽子。
阳光正好,把每个人的影子都拉得很长,像一串紧紧挨着的糖葫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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