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黛把新织好的鳞粉布往竹竿上一挂,虹光顺着布纹淌下来,在地上映出片流动的光斑。
胖修士蹲在旁边,用刚磨亮的柴刀往布上划了一下,刀刃地弹开,布面竟连道白印都没留下。
好家伙!他摸着布面直咋舌,这玩意儿比铁甲还结实!胖哥要是做件坎肩穿上,以后打架都不用躲!
绣娘正用剩下的线头缝护心甲,闻言抬头笑:胖队要是穿这个,怕是得让马师傅多养两头猪——这布得用猪毛混着鳞粉纺,你那件坎肩,起码得薅秃三只猪崽。
马老三正好拎着泔水桶过来,一听这话急了:可别!胖墩它们刚换毛,薅秃了会着凉的!他往猪圈里瞅了眼,胖墩正领着小猪崽们在蓄水池边打滚,沾了水的猪毛闪着虹光,倒像群会跑的小锦团。
正说着,铁算盘带着两个万魔殿的伙计闯进来,手里还扛着卷黑布。
青黛姐,你看这布成不?他把黑布往地上一摊,布面泛着乌光,竟也是用幽冥石粉混着麻线织的,二当家说要跟你们的鳞粉布比一比,看谁的更结实。
胖修士上去就踩了一脚,黑布竟顺着他的鞋底缠上来,像有黏力似的。这啥破布?他使劲拽了拽,布面竟渗出点黑水,沾在鞋上擦不掉,还有股腥味儿!
张郎中蹲下去闻了闻,眉头一皱:这布带着煞气,长期贴着皮肤会生病的。他掏出药粉往黑布上撒,药粉竟冒起白烟,你看,连药粉都克它。
铁算盘的脸顿时红了,搓着手说:我就说这布不对劲...二当家非说幽冥石粉厉害,逼着绣娘们织了三天三夜...
话音刚落,院外突然传来二当家的大嗓门:铁算盘!比得咋样了?是不是咱的幽冥布更厉害?众人出去一看,二当家领着十几个喽啰站在门口,个个穿着用黑布做的短褂,腰间还别着刀,看着倒像支要比武的队伍。
比啥比?胖修士把鳞粉布往他面前一递,你那破布沾了水就掉渣,看看咱这布,刀砍不动,水浸不透,还带着灵气!
二当家不信,抽出刀就往鳞粉布上砍,的一声,刀刃卷了个口,布面依旧完好。他顿时红了眼:不可能!肯定是你们耍了花样!说着就想抢布,被楚风拦住。
想比也可以。楚风指着猪圈,让你的人跟胖墩比摔跤,要是能赢,这布就送你。
二当家一听乐了:跟猪比?我随便叫个弟兄都能赢!他指着个膀大腰圆的喽啰,你上!把那猪崽摔趴下!
喽啰挽着袖子走进猪圈,胖墩正拱着块墨玉髓玩,见有人进来,地一声冲上去,用屁股一顶,喽啰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,半天爬不起来。胖修士在旁边笑得直拍大腿:就这?还不如咱的猪崽有力气!
二当家的脸一阵红一阵白,突然抽出刀往蓄水池冲:我不信!肯定是这鱼有问题!他刚要砍向鲤王,鲤王突然跃出水面,用头撞在他手腕上,刀掉在地上,水面溅起的水花全打在他脸上,带着股腥气。
你看,连鱼都瞧不上你!丫蛋举着铁叉喊,引得众人直笑。
二当家又羞又气,捡起刀就要砍猪崽,被铁算盘死死抱住:当家的!咱是来学手艺的,不是来打架的!
他转头对楚风作揖,楚阁主,别跟他一般见识,我们真是来求你们教织鳞粉布的,万魔殿的弟兄们巡逻时总被阴气伤着,这布能救命啊!
楚风看着二当家气呼呼的样子,突然笑了:教可以,但有条件——你们得把所有幽冥石粉交上来,以后不准再用那东西织布。
还有,他指着胖修士,让他跟胖哥学养猪,啥时候能把猪崽养得跟胖墩一样壮,再说学织布的事。
二当家刚要瞪眼,被铁算盘拽了拽,只好闷声点头:行!但你们要是敢糊弄,我拆了你们的猪圈!
胖修士乐得直拍他肩膀:放心!胖哥保证把你教成养猪能手!
等万魔殿的人走了,马老三突然指着蓄水池喊:快看鲤王!众人跑过去一看,鲤王正用尾巴拍打着水面,水面上竟浮起层厚厚的鳞粉,比往常多了一倍还多。
这是...谢咱呢?胖修士伸手捞了一把,鳞粉在他掌心闪着光,看来它也不待见那二当家。
青黛把新织的鳞粉布往竹竿上晾得更开,虹光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。绣娘摸着布面笑:这下好了,以后能织更多护心甲,不光万魔殿的人能用,乱沙岗的散修们也能护住身子。
中午炖肉时,胖修士特意多炖了锅灵米粥,倒进鲤王的食盆里。鲤王甩着尾巴喝得欢,旁边的灵泉鲤们也凑过来抢,池子里顿时热闹起来。马老三蹲在猪圈边,给胖墩它们梳毛,梳下来的猪毛堆了一小筐,青黛说要给丫蛋织件小坎肩,冬天穿暖和。
楚风坐在屋檐下,看着院里的景象:二当家虽然脾气倔,但总算没再胡来;铁算盘忙着搬幽冥石粉,跑得满头大汗;胖修士正跟新学养猪的喽啰吹牛,说自己当年一拳打死过野猪;绣娘和青黛的织布机又咔嗒咔嗒响起来,像是在唱支热闹的歌。
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,落在鳞粉布上,虹光映得整个院子都暖融融的。楚风突然觉得,这织出来的哪是麻烦,分明是桩能让大伙都好过点的好事。
挺好,不管是硬邦邦的刀枪,还是软乎乎的布料,只要能让日子安稳点,热热闹闹地往前过,就比啥都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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