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刚蒙蒙亮，淡紫色的天光还没完全铺开，楚风就带着沈青冥、晚晚和五个镇西军士兵出了石屋。

小煞瞳狸蹲在楚风肩膀上，尾巴卷着半块暖魂锭，时不时往流民城的方向嗅一嗅。

“把敛息符贴紧点，星宫的‘巡星卫’每天辰时会在断星河上空飞一圈，要是被他们看见我们的人气，会直接当成煞渊的奸细抓起来。

”沈青冥一边走，一边帮士兵们调整符纸的位置，“流民城在断星河以南的‘灰石坡’，走蓝草带的‘暗草路’，半个时辰就能到。”

晚晚怀里的小白狼忽然抬起头，对着东边叫了一声——远处传来一阵“呼呼”的风声，是巡星卫的“星翼”划破空气的声音。楚风立刻带着人蹲进蓝草里，暖刀的刀柄贴在掌心，连呼吸都放得极轻。

只见三道穿着银白长袍的人影从断星河上空掠过，手里的星剑闪着冷光，其中一人忽然停在半空，往蓝草带的方向看了一眼：“奇怪，这里怎么有暖魂锭的味道？”

“别管了，煞渊的人昨天在流民城抢了三车暖石，我们得去那边看看。”另一个巡星卫催了一句，三道人影很快消失在淡紫色的天光里。

等巡星卫走远，楚风才带着人继续往前走。蓝草带的暗草路比想象中难走，草叶下藏着不少“星刺”，扎在靴底会发麻——这是流民城的人用来防煞渊傀儡的陷阱。

“前面就是灰石坡了。”小煞瞳狸忽然从楚风肩膀上跳下来，往一块灰黑色的石头后面跑，“那里有暖石的光。”

楚风跟着小煞瞳狸绕过石头，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片用灰石砌成的矮墙——矮墙里挤满了破破烂烂的土屋，屋顶上飘着用蓝草编的旗子，旗子上画着一个小小的暖炉。几个穿着破布衫的孩子蹲在墙根，手里拿着用星根做的小玩具，看见楚风几人，立刻躲到了大人身后。

昨天那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已经等在门口，手里拿着一块刻着暖炉的木牌：“大人，我们首领在‘暖石屋’等你，跟我来——城里的人都知道你们是来帮我们的，不用怕。”

跟着老人走进流民城，楚风才发现这里比想象中更破败：土屋的墙是用灰石和蓝草混着泥砌的，窗户上糊着星晶碎片，路上的人大多面黄肌瘦，但眼睛里都闪着光——看见楚风手里的碎星刀，他们会停下脚步，对着刀身里的银星鞠一躬。

“暖石屋在城中心，是我们城里最结实的房子。”老人推开一扇用星晶做的门，里面摆着一张用灰石凿成的桌子，桌子后面坐着一个断了一条胳膊的男人，他的左手里握着一块拳头大的暖石，暖光把他的脸照得很柔和。

“我是流民城的首领，叫石猛。”男人站起身，对着楚风拱了拱手，“昨天老周带回来的暖魂锭，我们试过了——一块就能抵得上我们十天提炼的暖力，大人是真的能帮我们。”

楚风把碎星刀放在桌子上，银星里映着石猛手里的暖石：“我需要知道星宫和煞渊的底细，还有你们提炼暖石的方法——作为交换，我能帮你们把煞渊的傀儡赶出流民城，还能给你们足够的暖魂锭。”

石猛叹了口气，从桌子下面拿出一张皱巴巴的兽皮卷：“星宫的巡星卫每个月会来流民城收‘星税’，要走我们一半的暖石；煞渊的傀儡每十天会来抢一次，不仅抢暖石，还会抓我们的人去当‘煞奴’。”

他指着兽皮卷上的一道黑印：“煞渊的煞主叫‘黑鳞’，他手里有一把‘煞刀’，能把活物的魂抽出来，变成只听他命令的傀儡；星宫的宫主叫‘星主’，他的星剑能斩断星力，我们提炼暖石的‘暖炉阵’，就是他当年废的。”

沈青冥忽然指着兽皮卷上的一个小圈：“这里是‘暖石矿’？”

“是，但矿里现在全是煞渊的傀儡，我们根本进不去。”石猛的声音沉了下去，“上个月我带了二十个人去矿里抢暖石，回来的时候只剩下我一个，胳膊也是那时候断的。”

楚风拿起兽皮卷，手指在暖石矿的位置敲了敲：“明天我带镇西军去矿里，把傀儡清干净——你们派几个熟悉矿路的人给我们带路，再准备些装暖石的袋子。”

“大人，煞渊的傀儡有上百个，而且都不怕疼，你们只有几十个人……”石猛的话还没说完，就看见楚风从怀里摸出一块暖魂锭，用碎星刀在上面划了一道——暖魂锭里的暖力立刻涌出来，在桌子上凝成了一道小小的暖刀阵。

“我们的暖刀阵，能净化煞渊的黑煞气。”楚风看着石猛，“明天辰时，让你们的人在灰石坡等我们——只要暖石矿能拿回来，流民城就再也不用怕星宫和煞渊了。”

就在这时，外面传来一阵“咚咚”的声音——是煞渊的傀儡来了。石猛立刻站起身，手里的暖石亮了起来：“是煞渊的‘煞犬’，它们闻见暖石的味道就会来！”

楚风拿起碎星刀，银星里的光瞬间亮了起来：“沈先生，你带晚晚和老周躲进暖石屋；石首领，你带着城里的人进土屋，别出来；士兵们，跟我去门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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