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九眼睛一亮，连忙作揖：“多谢镇西王成全！若是买卖做得好，下个月我带更多货来，还有…还有南边新出的话本子，讲的是修士斩妖除魔的故事，孩子们肯定喜欢！”

楚风笑了。他突然觉得，比起打打杀杀，这样的烟火气，才是父亲当年想守护的东西。

接下来的日子，雁门关渐渐热闹起来。林九的商队成了常客，每次来都带着新花样——南边的糖果、精巧的木梳、甚至还有两本教人种田的书。蛮族的皮毛和药材通过商队运往南方，换回的盐巴和粮食堆满了关内的仓库，连士兵们的饭桌上都多了些油水。

楚风也没闲着。他用定界佩和镇边玉佩的共鸣，在灵泉井边布了个小阵，让泉水里的灵气更足，不仅能疗伤，还能浇灌庄稼。关里的老兵们学着种起了蔬菜，虽然刚开始长得歪歪扭扭，却让荒芜的关墙根多了片绿意。

有天傍晚，楚风正在寒潭边练刀，张猛气喘吁吁地跑过来，手里举着张纸条：“楚少！你看这个！”

纸条是林九留下的，说南边的几个州府听说雁门关安稳了，想派些工匠来，帮着重修关里的祠堂和破损的房屋，还问能不能在关里开个学堂，教孩子们读书。

“开学堂？”楚风看着纸条，心里突然暖暖的，“这是好事啊，你让人准备间大点的屋子，再把那几本教种田的书找出来，说不定能用上。”

张猛咧着嘴笑：“我就知道你会答应！那些老兵早就念叨着，说不能让孩子们跟咱们似的，一辈子就知道拿刀砍人。”他突然压低声音，“对了，蛮族的狼王也派人来说，想让他们的小崽子也来上学，说要学汉话，学认字。”

楚风挥刀劈向身前的巨石，刀芒扫过，石屑纷飞，却没像从前那样暴躁。“让他们来。”他看着夕阳下的关城，“不管是汉人还是蛮族，识了字，才知道啥是道理，啥是安稳。”

青蛟缠在他的手腕上，蛇鳞映着晚霞，泛着柔和的光。火鸾从空中落下，嘴里叼着支刚开的野菊花，放在楚风手边。

楚风捡起野菊花，突然想起大长老的话——修炼不只是为了变强，更是为了守护想守护的东西。他现在终于明白，这关里的烟火气，孩子们的笑声，老兵们种出的蔬菜，甚至是蛮族婆娘身上的丝绸，都是他该守护的。

夜深了，关里的灯火渐次亮起，像撒在地上的星星。楚风站在城楼，望着关外的草原，那里也有点点火光，是蛮族的篝火。风里传来隐约的歌声，不知是汉人在唱边关小调，还是蛮族在哼牧歌，混在一起，竟格外和谐。

他摸了摸腰间的镇西令牌，又碰了碰怀里的两块玉佩，心里踏实得很。

或许未来还会有风雨，或许界壁之外还有隐患，但只要这关里的灯火不灭，这烟火气不散，他就有底气站在这里，像父亲当年那样，守好这片土地。

镇西王的路，原来不只是刀光剑影，还有这样温暖的人间烟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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