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,在众人心中激起更大的波澜。
一力破万法?
那是何等境界?
意味着纯粹的力量达到了极致,足以碾压破碎一切技巧!
林擎风的肉身,竟强横到了如此地步?
场中,林擎风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他面色如常,甚至嘴角还带着那抹和煦的微笑,从容不迫地将酒杯举到唇边,仰头,将杯中酒一饮而尽。
“好酒!”他赞了一声,随即轻轻放下酒杯,对着徐天鸣抱拳笑道,“多谢天鸣兄赐酒,林某心领了。”
他身姿挺拔如松,立于席间,面上笑容温润,眼神清澈,浑身上下竟看不出一丝一毫刚刚经历过凶险试探的波澜,仿佛真的只是喝了一杯普通的敬酒。
徐天鸣瞳孔一缩,随即眯起眼睛,久久无言。
现场的气氛,因为这一幕而变得无比寂静和诡异。
徐梦倩见状,连忙上前一步,纤纤玉手端起桌案上另一杯早已备好的美酒,动作轻柔优雅地递到徐天鸣面前,柔声道:“二哥,你也喝一杯?”
徐天鸣的目光从林擎风身上移开,落在妹妹那张温柔的绝美脸庞上,又看了看她手中的酒杯。
沉默了足足有七八息的时间,他才猛地伸出手,一把抓过那酒杯,看也不看,仰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。
“砰!”他将空杯重重顿在桌上。
随即,他再次抬眼,深深地、深深地看了林擎风一眼,那眼神有些复杂。
最终,他从牙缝里,缓缓挤出几个字:
“林擎风……是吧?”
“好。”
“好。”
“好!”
他一连说了三个“好”字,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不同的意味。
说完,他不再看任何人,猛地一甩袖袍,转身,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片芳草地,身影很快消失在雾气缭绕的山径尽头,只留下一个冷硬而充满压迫感的背影。
徐天鸣的拂袖而去,并未在席间引起太大的波澜。
在座的都是心高气傲、见惯风浪的天骄,些许冲突与冷场,早已司空见惯。
况且,徐天鸣那含怒而发的“天煞太玄劲”被林擎风轻描淡写接下,反倒是让众人对这位神秘的散修青年,投去了更多意味深长的目光。
穆虹作为东道主,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,脸上重新挂起那无可挑剔的温和笑容,他举起手中的金樽,对着席间众人朗声道:
“诸位,今日相聚,本是雅事。适才因一些琐事扰了兴致,是在下招呼不周。细想之下,那红杀虽跳梁猖獗,但终究是见不得光的鼠辈,何足为惧?倒是我等,因他而扰了清谈雅兴,反倒落了下乘。今日便算是穆某做东,请诸位品酒论道,暂且抛开那些烦忧,如何?”
他这番话既给了自己台阶,也缓和了气氛。
席间众人纷纷举杯响应。
“穆神子言重了!”
“哪里哪里,能得穆神子与王兄相邀,是我等的荣幸。”
“正是,我辈皆是各方俊杰,能共聚于此,便是缘分。但愿日后也能如此,和平共处,互通有无,岂不美哉?”
一时间,场中气氛再次变得融洽起来,推杯换盏,笑语晏晏。
只是,每个人心中都如明镜一般清楚。
所谓的“和平共处”,不过是场面上的漂亮话。
在场的每一位,都是各自势力倾力培养的未来支柱,注定要在未来的大世争锋、帝路竞逐中相遇。
届时,为了机缘、为了道统、为了那所谓的无敌路之争,刀兵相见、生死相搏才是常态。
此刻的和谐,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短暂的平静罢了。
很快,便有人将话题引向了如今最牵动人心的事件。
一位来自某个古老世家的传人,试探着问道:“穆神子,王兄,不知二位对那‘白帝陵墓’之事,有何高见?如今外界传言纷纷,神主级人物都已降临,当真……是那位太古第一帝的安眠之地吗?”
此言一出,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,目光齐齐聚焦在穆虹和王战身上。
白帝陵墓,这才是真正能牵动所有人神经的核心!
穆虹闻言,脸上那温和的笑容收敛了几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郑重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。
“白帝陵墓现世,震动诸天,谁都不曾预料。这恐怕是近千年来,东天域发生的最大的事件,没有之一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带着一丝沉凝,“此事发生在我天雷穆家与兵王家族共同监管的玄秘古矿,我等……确有失察与守护不周之责。”
他并未推诿,反而主动提及责任,这份气度倒是让在场一些人心生好感。
“白帝,乃我人族共尊的拓荒先贤,功绩震古烁今。”
“若最终证实确为帝陵……那其中的机缘因果,恐怕也非我等年轻一辈所能轻易沾染了。届时,自是诸位神主、妖王、以及那些活了万古的老前辈们,先行定夺。”
一个清冷悦耳的声音响起。
蓝家神女开口道,气质清冷如月宫仙子,轻启朱唇,声音如同珠落玉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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