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!那是七叶一枝花,清热解毒的良药!”
“快记下,这片区域的土壤偏酸性,很适合黄连生长!”
“哇!这个蕨类植物……说不定含有特殊的生物碱!”
霍去病则成了他最得力的助手和护卫。他凭借卓越的野外生存能力,负责开路、警戒,以及……拦住某些因为苏沐禾过于兴奋而差点踩到的毒蛇虫蚁。
“阿禾,看路。”霍去病第无数次伸手,将只顾着低头记录药草、差点撞上横枝的苏沐禾轻轻拉回身边。
“嘿嘿,忘了,忘了。”苏沐禾不好意思地笑笑,随即又指着不远处,“等等!那边岩缝里那株,颜色好奇特!”
为了采集那株罕见的“血竭”,霍去病徒手攀上陡峭的岩壁,小心翼翼地将它连根掘出。
下来时,苏沐禾看着他被岩石磨破的手掌,又是心疼又是感动,连忙拿出药膏为他涂抹。
“下次别这样了,太危险了。”苏沐禾皱着眉。
“无妨,你想要。”霍去病语气平淡,仿佛只是摘了朵路边的野花。
夜晚,他们在溪边燃起篝火。苏沐禾一边整理白天的收获,将植物标本仔细压好,一边滔滔不绝地跟霍去病讲解各种草药的药性。
霍去病安静地听着,偶尔提出一两个问题,目光落在跳跃的火焰映照下那张神采飞扬的脸上,觉得比任何军功捷报都更让人心安。
现在的苏沐禾是他们刚刚相识时的样子了,不在焦虑,也不在担忧。
离开哀牢山,他们沿澜沧江而下。湿润的河谷气候孕育了与山中迥异的植被和疾病。他们拜访沿岸的傣家村寨,苏沐禾凭借扎实的医学知识和尊重当地文化的态度,很快赢得了村民的信任。
他不仅观察学习傣医独特的“风疹疗法”还用随身携带的、自己提炼的草药精油,帮一位患有关节炎的老波淘缓解了疼痛。
作为回报,老波淘热情地教他们辨识了几种只在河谷地带生长的珍稀藤本药材。
一路上,他们也并非总是风平浪静。遇到过突如其来的山洪,霍去病凭借经验提前察觉,带着苏沐禾迅速转移到高地;也曾在密林中迷失方向,靠着霍去病的星辰定位和苏沐禾观察植物向阳性的“土法子”相结合,才找到出路。
这些经历,非但没有消磨他们的兴致,反而让这场云游更加丰富多彩。苏沐禾的笔记本越来越厚,里面不仅有药草图谱、病理笔记,还夹杂着随手画下的风景速写和民俗见闻。
霍去病的话似乎也比在临远城时多了些,他会跟苏沐禾讲述行军时见过的不同地貌,分析各地的局势民情。
这一日,他们抵达了一个位于半山腰的、与世隔绝的小寨子。夕阳的余晖将竹楼染成温暖的金色,远处传来隐隐的歌声。
苏沐禾看着眼前宁静的村落,又看了看身旁风尘仆仆却眼神清亮的霍去病,忽然觉得,穿越时空的惶惑、身处异世的疏离,在这一刻都被抚平了。
“怎么了?”霍去病察觉到他的目光。
“没什么,”苏沐禾笑起来,眼神明亮,“只是觉得,这样真好。”
霍去病看着他,没有追问,只是轻轻颔首,与他一同望向那片被晚霞笼罩的、安宁的土地。
离开那个宁静的半山寨子后,他们继续向更深的山林进发。山路愈发崎岖,有时甚至需要手脚并用。霍去病总是自然地走在前面,遇到陡坡或湿滑处,便会回身,向苏沐禾伸出手。
起初,苏沐禾还会有些不好意思,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不该这么“娇气”,但几次在霍去病稳健的搀扶下化险为夷后,他便也坦然了。
霍去病的手掌宽厚温暖,因常年习武握兵器而带着薄茧,那坚定的力道透过相触的皮肤传来,让苏沐禾莫名安心。
一次渡过一条湍急的溪流时,水底的石头长满青苔,异常湿滑。
苏沐禾一个趔趄,眼看就要摔倒,霍去病反应极快,长臂一伸,稳稳揽住他的腰,将他整个人带向自己。
“小心。”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。
苏沐禾的脸颊瞬间贴上了霍去病微湿的衣襟,鼻尖萦绕着对方身上混合着汗水、草木和阳光的气息,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。
他慌忙站直身体,耳根有些发热。
“谢、谢谢……”
霍去病看了他一眼,没说什么,只是握住他手腕的手收紧了些,直到安全抵达对岸才松开。
那之后,苏沐禾总觉得手腕处残留着一圈灼热的触感。
夜晚宿营时,亲密感在狭小的空间里悄然滋长。山间夜寒,霍去病总会不动声色地将靠近火堆的最佳位置留给苏沐禾。
有时苏沐禾整理笔记到深夜,霍去病也不会催促,只是默默在一旁擦拭他的弯刀,或是添些柴火,让火光保持明亮温暖。
有一晚,苏沐禾在记录一种新发现的草药时遇到了难题,几种相似的药性让他纠结不已,下意识地咬着笔杆皱眉苦思。
忽然,一只手指轻轻抚上他的眉心。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