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城一中的校门,气派得不像话
汉白玉的罗马柱高耸,鎏金的校名牌匾在夏日骄阳下闪着刺眼的光,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门内与门外,是两个泾渭分明、云泥之别世界。
楚子风单肩挎着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背包,嘴里叼着根不知名野草的草茎,略带涩味的草汁在舌尖弥漫开,让他因长途跋涉而有些昏沉的脑袋清醒了几分。
他眯着眼,打量着眼前这所传说中的“贵族孵化器”。身边,各式各样的豪车流水般滑过,偶尔有穿着精致校服、气质卓然的学生从他身边走过,投来或好奇、或鄙夷、或纯粹当他是空气的目光。
他身上那件略显土气的格子衬衫和有些发皱的牛仔裤,与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。
“啧,老爷子还真会给我找地方。”楚子风心里嘀咕了一句,脑海里浮现出爷爷那张布满皱纹却眼神锐利的脸,以及他临行前那句没头没尾的交代:“小子,江城那地方,水浑着呢。去了给老子站稳咯,别丢我楚家的人!”
楚家的人?楚子风撇撇嘴,他家那在乡下山旮旯里的三间瓦房,除了老爷子藏着的那些破旧古书和逼他练了十几年的、名为“焚天诀”的古怪功夫,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值得称道的“家族”。
他深吸一口气,抬脚踏进了校门。瞬间,仿佛有无形的屏障被打破,一股混合着香水、青草、以及某种名为“优越感”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按照指示牌,楚子风朝着教务处所在的教学楼走去。校园很大,绿树成荫,喷泉雕塑点缀其间,甚至还有一片标准的高尔夫练习场。他走得不算快,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周围,实则将途经的每一栋建筑、每一个路口,甚至几个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眼神警惕的保安的位置,都记在了心里。这是老爷子从小训练出来的习惯,无论到了哪里,先摸清环境。
“哟,哥们儿,新来的?哪个山沟沟里钻出来的啊?”
一个带着明显戏谑意味的声音在前方响起。
楚子风抬眼看去,只见三个穿着校服,但领口歪斜、头发染着几缕刺目颜色的男生拦在了路中间。为首那个,双手插兜,下巴微抬,用打量商品般的眼神上下扫视着楚子风,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讥讽。
说话的是旁边一个瘦高个,像个急于表现的马仔。
楚子风脚步没停,仿佛没听见,径直要从他们身边绕过去。
“哎,跟你说话呢,聋了?”那瘦高个见状,感觉丢了面子,上前一步,伸手就想去推楚子风的肩膀。
就在那只手即将触碰到他肩膀的瞬间,楚子风动了。
他的动作快如闪电,甚至没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。只听“啪”一声轻响,瘦高个的手腕已经被他攥住。
“嘶”瘦高个只觉得手腕像是被铁钳夹住,剧痛传来,让他瞬间倒吸一口凉气,脸上的嚣张变成了惊愕和痛苦。
楚子风侧过头,眼神平静地看着他,那眼神里没有愤怒,没有畏惧,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淡漠:“路,是给人走的。”
他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,让周围几个原本看热闹的学生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。
为首的男生脸色沉了下来,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土里土气的转学生敢还手,而且手劲这么大。“小子,知道我是谁吗?敢动我的人?”
楚子风松开手,轻轻一推,瘦高个踉跄着后退好几步,捂着手腕,又惊又怒地看着他。
“你是谁,不重要。”楚子风重新叼好嘴里的草茎,语气带着一丝懒洋洋的调子,“重要的是,别挡我的路。”
那平淡的语气里,却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。
为首男生被噎了一下,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在江城一中,还没人敢这么不给他赵天龙面子!尤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。他眼神阴鸷地盯着楚子风,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。
“好,很好!小子,我记住你了!咱们走着瞧!”赵天龙撂下狠话,知道在这里动手讨不到好,反而可能惊动校方,狠狠瞪了楚子风一眼,带着两个跟班悻悻离开。
周围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。
“那谁啊?敢惹赵天龙?”
“不认识,新来的吧?看样子要倒霉了。”
“不过刚才那一下好帅啊”
楚子风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,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飞了一只苍蝇,继续朝着教学楼走去。这种程度的挑衅,在他过去十几年被老爷子丢进深山老林与野兽“切磋”的经历里,连开胃小菜都算不上。
教务处的手续办得还算顺利,只是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教务主任,在看到他档案上“籍贯:清河村”时,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,语气也冷淡了几分。
“楚子风同学,江城一中是重点中学,校风严谨。希望你尽快适应,遵守校规校纪,不要把乡下的某些不良习气带进来。”主任推了推眼镜,意有所指。
楚子风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个算不上是笑容的表情:“知道了,主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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