苗疆归来后的归真庄,迎来了短暂的平静。
秋意渐浓,药园里的草药到了收获的季节。林薇薇怀孕六个月,腹部隆起已很明显,行动却依旧灵巧。她穿着宽松的青色衣裙,戴着楚子风编的草帽,在药园里指导弟子们采收草药。
“三七要连根挖,注意别伤了根须。”
“金银花要趁露水未干时采,药性最好。”
“那株何首乌留着我亲自来,它长了三十年,有灵性了。”
阳光下,她的侧脸温柔专注,偶尔抬手擦汗时,颈后的云纹印记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。楚子风站在药园外的回廊下,手里拿着本书,目光却始终追随着她的身影。
“别看了,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。”陈欣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,递过一壶酒,“喝点?我自己酿的桂花酿。”
楚子风接过,抿了一口,酒香醇厚带着桂花甜香:“不错。”
“那当然。”陈欣靠着廊柱,也看向药园里的林薇薇,“她最近气色好多了。千年蛊王确实有用,我能感觉到她体内的生命力越来越旺盛。”
“嗯。”楚子风的目光柔软,“小家伙也很健康,昨晚踢了我一脚,力气不小。”
陈欣笑了:“男孩吧?这么调皮。”她顿了顿,声音低了些,“楚子风,你觉不觉得,最近太安静了?”
楚子风眼神微凝:“玄阴教?”
“不只是玄阴教。”陈欣看向远山,“苗疆那边传来消息,黑苗寨的人突然全部消失了,整个寨子空无一人。岩松长老派人去查,只找到一个疯了的黑苗老人,嘴里反复念叨血眼血祭”
楚子风沉默片刻,将酒壶还给陈欣:“加强警戒。我有预感,风暴快来了。”
“知道。”陈欣转身离开,“我去看看弟子们的训练。苏雨彤在改良护庄大阵,说今晚就能完成。”
傍晚,楚子风亲自下厨做了一桌菜,都是林薇薇爱吃的清淡口味。怀孕后她口味变了,不爱油腻,偏爱酸辣。楚子风为此特意学了苗疆的酸汤做法。
饭厅里,四人围坐。苏雨彤难得没穿白衣,换了身浅紫色的家常衣裙,少了些清冷,多了几分温婉。陈欣依旧是利落的劲装,但头发松松绾着,添了丝柔和。
“尝尝这个。”楚子风给林薇薇盛了碗酸汤鱼,“按你教的方法做的。”
林薇薇喝了一口,眼睛亮了:“就是这个味道!子风,你什么时候学的?”
“上个月去镇上买的苗疆食谱。”楚子风又给她夹了块清蒸豆腐,“慢慢吃,别急。”
陈欣看着两人,眼中闪过一丝羡慕,随即被笑意掩盖:“哎哟,我们楚大爷现在可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了。薇薇,你调教得好啊。”
林薇薇脸微红:“陈欣姐”
苏雨彤微笑着给陈欣夹了块肉:“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。”
四人说说笑笑,一顿饭吃得温馨融洽。饭后,陈欣拉着苏雨彤去检查阵法,把空间留给楚子风和林薇薇。
月色如水,洒在药园的鹅卵石小径上。楚子风扶着林薇薇慢慢散步。她的手搭在他臂弯里,掌心温热。
“累了就说,我们回去休息。”楚子风轻声说。
“不累。”林薇薇抬头看月亮,“今天的月亮真圆。子风,你说等孩子出生,会是什么时辰?白天还是晚上?”
“都好。”楚子风停下脚步,将她揽入怀中,“只要你们平安,什么时辰都好。”
林薇薇靠在他胸前,听着他沉稳的心跳。晚风带着药草香拂过,宁静得让人想永远留住这一刻。
“子风,”她忽然说,“我有点怕。”
“怕什么?”
“怕自己做不好娘亲。”林薇薇声音很轻,“我从小没有爹娘,是奶奶带大的。我不知道正常的娘亲该是什么样子。我怕,怕教不好孩子,怕护不住他。”
楚子风捧起她的脸,月光下,她的眼睛清澈如水,盛着淡淡的忧虑。他低头,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。
“你会是最好的娘亲。”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,“因为你善良、温柔、坚强。而且你还有我。我们一起学,一起教。我们都不是完美的父母,但我们会给孩子全部的爱。”
林薇薇眼眶发热,用力点头:“嗯。”
两人相拥许久,直到夜风转凉。楚子风将她打横抱起,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。
“回屋吧,小心着凉。”
卧房里点着安神的熏香,是苏雨彤特调的。楚子风帮林薇薇换了寝衣,扶她躺下。自己也在她身边侧躺,手掌轻轻覆在她隆起的小腹上。
“今天小家伙动了几次?”他问。
“五次。”林薇薇微笑,“下午你在药园外看书时,他动得最欢,好像知道爹在附近。”
楚子风唇角勾起笑意。他闭上眼,感受掌心下轻微的胎动,那是生命的律动,是他和薇薇血脉的延续。
“子风,”林薇薇翻了个身,面对他,“今天陈欣姐说,觉得最近太安静了。我也有这种感觉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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