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七点,江城大学附属幼儿园门口已经热闹起来。家长们牵着孩子的手,有的还在叮嘱要听老师话,有的匆匆把孩子交给老师就赶去上班。阳光很好,照得滑梯和秋千都闪闪发亮。
林薇薇牵着平安站在大门外,手心却全是冷汗。
“妈妈,你今天送我吗?”小明轩仰着小脸问,他背着蓝色的小书包,上面印着一只卡通恐龙,是陈欣昨天刚买的。
“嗯,妈妈今天陪你进去。”林薇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。
楚子风就在不远处,靠在一棵梧桐树下看手机,像是普通的在等孩子的父亲。但林薇薇知道,他的余光始终锁定着幼儿园的每一个入口,每一个接近的人。
李悦的警告让他们一夜未眠。阿月圣女要亲自来幼儿园,这意味着玄阴教已经不满足于暗中行动,准备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了。这种肆无忌惮,反而让楚子风更加警惕:对方要么有绝对的把握,要么就是被逼急了。
“薇薇。”楚子风走过来,很自然地接过平安的小书包,“今天我来送吧,你早上不是有门诊?”
这是他们商量好的说辞。如果阿月真的出现,楚子风必须在第一线。
林薇薇想说什么,但看到楚子风坚定的眼神,最终点头:“好。平安,跟爸爸进去,要乖乖的。”
“知道啦!”小明轩一手牵着爸爸,一手朝妈妈挥手,“妈妈再见!”
看着父子俩走进幼儿园大门,林薇薇的心揪紧了。她转身快步离开,但不是去校医院,她请了假,此刻要赶往幼儿园后面的小公园,那里是苏雨彤布阵的位置。陈欣则伪装成保洁阿姨,已经在幼儿园内部就位。
一场无声的布防,在晨光中悄然完成。
幼儿园中班教室。
平安被安排在靠窗的位置,从这里可以看到操场和一部分围墙。楚子风以“家长志愿者”的身份留在教室,帮老师整理绘本和玩具,这是周明帮忙安排的,他表姐是幼儿园的主任。
“楚先生,真是太感谢了。”年轻的班主任李老师笑着说,“平时很少有爸爸来当志愿者呢。”
“应该的。”楚子风将一摞彩笔按颜色分类,动作熟练。他的目光每隔几秒就会扫过窗外,同时耳朵捕捉着教室外的每一个声音。
九点,户外活动时间。
孩子们排着队来到操场,玩滑梯、荡秋千、踢皮球。平安和几个小朋友在沙坑里堆城堡,小脸上满是专注。楚子风站在操场边缘的树荫下,看似在晒太阳,实则全身肌肉都紧绷着。
十点,一切正常。
十点半,音乐课。
就在孩子们跟着老师学唱儿歌时,楚子风忽然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从围墙外渗透进来。那气息很淡,淡到普通人根本察觉不到,但他对阴邪之气太敏感了,就像黑暗中突然亮起的一盏绿灯。
来了。
他不动声色地走到窗边,手指在背后做了个手势。操场上“打扫卫生”的陈欣看到,立刻放下扫帚,朝幼儿园后门移动。
歌声还在继续,孩子们稚嫩的嗓音唱着:“小燕子,穿花衣,年年春天来这里”
楚子风的目光锁定在围墙外的一棵老槐树上。树影晃动,一个穿着浅灰色运动服的女子从树后走出,看起来二十出头,长发扎成马尾,戴着一副黑框眼镜,完全是个普通女大学生的样子。
但楚子风看到了她左手手腕上那串银铃,铃铛没有发出声音,但每动一下,周围的空气就冷一分。
阿月圣女。
她没有直接闯进来,而是站在围墙外,隔着铁栅栏看着操场上的孩子们。她的目光很平静,甚至带着一丝好奇,像是在观察什么有趣的景象。
平安正在和一个小女孩分享玩具铲子,完全没注意到围墙外的目光。
阿月看了大概三分钟,然后转身,沿着围墙慢慢走。楚子风立刻从教室后门离开,保持距离跟了上去。
两人一墙之隔,一个在里,一个在外,像是一场无声的竞走。阿月走得不快,时不时停下来看看墙内的花草,完全像个散步的路人。
走到幼儿园后门附近时,她停下了。这里比较偏僻,只有一个小型的植物角,种着几株向日葵。
阿月伸出手,指尖轻轻触碰铁栅栏。就在接触的瞬间,栅栏上凝结出一层薄薄的白霜,并以她的指尖为中心,迅速向四周蔓延!
“咔、咔”
冰裂般的声音轻微响起。那不是真正的冰,而是蛊毒凝聚的阴寒之气,正在侵蚀金属。如果放任不管,最多十分钟,这段栅栏就会脆化到一碰就碎。
楚子风不能再等了。他推开后门,走了出去。
阿月收回手,转身,看向他。两人隔着五米距离对视。
“楚子风?”阿月先开口,声音清冷,像山涧泉水,“比我想象的年轻。”
“阿月圣女?”楚子风反问。
“叫我阿月就好。”她推了推眼镜,“我不喜欢‘圣女’这个称呼,听着像邪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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