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廊上,挂着许多或好看或难看的油画,像是博物馆的展廊。
“小少爷如果对油画感兴趣,可以带回去几幅。”管家韦斯特先生笑着说道。
陈景云摇摇头,他对油画并不感兴趣。
穿过略显安静的走廊,两人来到三楼的一个房间,隐约能听见里面的些许声音,好像是一个女人的声音。
卡尔·韦斯特走上前敲了敲门,等了十秒钟,才缓缓打开房门。
陈景云本以为,算下来一百二十岁的二祖爷爷可能身如枯木,一层松垮的皮包在骨头上,躺在床上插满了续命的管子,只有眼睛勉强能动。
可是实际上,此时的泰格·陈竟然坐在沙发上,身上没有插着什么管子,只是戴着呼吸机面罩,身形有些佝偻,有些削瘦,但是却不并没有瘦的夸张。
此时他一身丝绸睡衣,上面用金丝绘制着繁复的图案,坐在沙发上,旁边站着一位看上去五十来岁的女人,手里捧着报纸,刚刚到声音就是女人在给老人读报纸。
老人眨了眨眼,头微微前倾,似乎想要看的更准确一些。
不知道为什么,陈景云没来由的感受到了一阵亲近之感,他不知道这是因为血脉而产生的亲近感,还是系统在发力。
但是他就是对沙发上的老人,产生了很浓厚的亲近感和信任感。
“嗯~!”泰格·陈眼睛眯成一条缝,将手伸起,旁边的女人立刻上前轻轻搀扶,一百二十岁的二祖爷爷,竟然在女人的搀扶下,站了起来。
这身体也太好了?
陈景云忍不住感慨,不知道是二祖爷爷自己本身身体太好,还是美国的生物科技已经发展到了可以续命二三十年的地步。
老人缓缓走近,身形有些缩水,但也足有一米七五左右,他走到陈景云的面前,忍不住说道,“……像!太像了!”
“你……你跟我大哥长的一模一样啊!”泰格·陈的眼神中带着些激动,大段的讲话让他的呼吸声变得更加粗重,甚至是喘了起来。
旁边的女人连忙安抚。
卡尔·韦斯特用手在背后扯了扯陈景云的衣袖,“小少爷,叫人啊。”
陈景云反应过来,上前两步,膝盖一曲,跪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,开口说道,“祖爷爷,孙儿给您请安了。”
正所谓跪天跪地跪父母,二祖爷爷身为自己的长辈,跪了不亏。
其实,陈景云每年都会跪这位二祖爷爷。
不是其他原因,而是因为过年。
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把族谱请出来上香,在除夕夜的时候也需要拜老祖宗,而陈家的族谱上自然是有这位陈二虎的。
当时是拜族谱上的几个字,而现在则是跪二祖爷爷本人。
泰格·陈说不了太多话,刚刚的一段话就已经耗费了太多力气,不过他的神情足以表明他现在有多高兴,笑的合不拢嘴,露出里面一颗牙齿不剩的牙龈,“好啊……好!”
他抬抬手,并没有什么气势,只有老人控制不住身体的别扭,“起…起来!”
陈景云听话起身,而泰格·陈似乎站了太久,也说了太多话,哪怕在保姆的搀扶下也站的有些不稳了,只能回到单人沙发上坐下,呼吸声变得更加粗重。
“你……不错。”泰格·陈带着笑意,闭上了眼睛。
陈景云瞪大眼睛,连忙上前。
不会我刚到,祖爷爷就去世了吧?
那我算什么,丧门星吗?
然而,却被那个五十余岁的女人挡住了,“陈先生只是睡着了,请不要打扰。”
“啊?噢,好,麻烦你了。”陈景云退后两步,松了口气,不是说老人觉少吗,这怎么说睡着就睡着了。
只见女人微微发力,竟然将泰格·陈整个人抱了起来,随后轻轻的放到了床上,并且为他盖好了毯子,甚至亲自动手为他调整了一下睡姿。
直到现在,陈景云才有时间打量一下二祖爷爷的卧室。
古典的欧式装修非常华丽,天花板上是各种光屁股小孩儿组成的壁画,此时壁画已经微微有些褪色,显然有些年头了,灯饰很华丽,看上去全都像是用纯金打造一般。
不过卧室整体并不大,除了摆放了一张两米的床,和一张沙发,一张床脚凳,卧室里便没有什么其他东西了。
这是很典型的欧洲房型。
欧洲人认为卧室就是睡觉的地方,而睡觉的时候又没有意识,所以卧室只需要有睡觉这一个功能就可以了,面积都不大,他们会把多余的面积放在浴室,许多欧洲的房子都是这样,浴室的面积比卧室还要大上许多。
他们认为,在浴室的时间里,他们人是清醒的,所以需要更加舒适一些。
二祖爷爷休息了,管家便带着陈景云离开了房间。
“小少爷,您的房间已经为您安排好了,您最近就先住在这里吧?”韦斯特询问道。
陈景云不太愿意,“可是,我还要上学呢。”
“哈哈,也仅仅是这个星期罢了。”卡尔·韦斯特说道,“家里其他人也不会经常住在这边,他们都有自己要忙的事情,只有每半个月才会回来住一天,顺便一家人住在一起热闹热闹,嗯……这次的家庭聚会就在这周六,陈先生希望你能参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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