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人刚走到兵部衙署,就见周明带着众御史匆匆赶来。老御史头发凌乱,衣衫上有明显的捆缚痕迹,见到沈青辞,立刻跪地哭道:“沈大人,废太子的遗诏是假的!先帝当年立的储君明明是当今陛下,那遗诏上的笔迹,是他找人模仿的!”
沈青辞连忙将他扶起:“老大人,您别急,慢慢说。先帝的笔迹有什么特征?”
“先帝写‘国’字时,方框是封口的,而废太子的遗诏上,‘国’字是敞口的!”老御史激动地说,“当年先帝教我写字时特意说过,‘国要封口,方能安邦’,这是他独有的习惯,旁人绝不会知道!”
这个线索与萧彻提到的“朔”字特征相互印证,沈青辞心中有了底。“镇国公,麻烦您立刻召集在朝的忠臣,在朝堂议事;萧彻,你带北朔护卫守住皇宫正门,防止废太子再次冲击;我去清凉寺,见一见这位‘奉诏’的废太子。”
“我与你同去。”萧彻立刻道,“废太子阴险狡诈,你一个人去太危险。”
沈青辞没有拒绝。她知道,废太子在清凉寺布下了天罗地网,萧彻的北朔护卫战斗力极强,有他在,胜算会大得多。两人刚要动身,苏晚带着几名宫女匆匆赶来,手里捧着一套崭新的官袍:“青辞,你先换身衣服,这是陛下让人给你准备的‘平叛帅袍’,穿上它去清凉寺,才能彰显正统。”
帅袍是石青色的,胸前绣着展翅的雄鹰,腰间配着鎏金腰带,上面挂着先帝亲赐的虎符。沈青辞换上帅袍,镜中的女子身姿挺拔,眼神坚定,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初入京城的江南女子。“苏晚,太后那边你多留意,若她敢暗中动手,立刻派人告诉我。”
午时,沈青辞与萧彻带着三千禁军抵达西山脚下。清凉寺的钟声在雨雾中回荡,寺外聚集了数百名百姓,手里举着“拥护太子”的木牌,见到沈青辞的大军,纷纷往后退去。一名僧人从寺门走出,身着红色僧袍,正是清凉寺的住持——废太子的亲信慧能。
“沈大人,萧公子,贫僧奉太子殿下之命,在此等候。”慧能双手合十,语气却带着挑衅,“殿下说,若二位肯归顺,便饶你们不死;若执意顽抗,休怪贫僧不客气。”
“让废太子出来见我。”沈青辞勒住马缰,声音穿透雨幕,“他手里的遗诏是假的,再敢妖言惑众,便是谋逆大罪!”
“假的?”慧能冷笑一声,“遗诏是先帝金匮所藏,有无数人见证,岂是你说假就假的?”他挥了挥手,寺门突然打开,废太子身着明黄色的太子袍,在一群护卫的簇拥下走了出来。他比当年被圈禁时胖了不少,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:“沈青辞,别来无恙?当年你父亲没能阻止我,如今你也一样。”
“我父亲是被你诬陷而死,这笔账,今日我一并算。”沈青辞拔出腰间的弯刀,“废太子,你私自篡改遗诏,勾结倭寇,聚众谋逆,证据确凿,还不束手就擒?”
“证据?”废太子从怀中掏出一个金丝木盒,里面放着一卷明黄色的诏书,“这就是证据!先帝的遗诏在此,你们才是谋逆的乱臣贼子!”他高举诏书,对寺外的百姓喊道,“乡亲们,赵珩是矫诏登基,我才是先帝选定的继承人!今日我就要清君侧,还天下一个公道!”
百姓中立刻响起一阵骚动,有几人甚至冲上前,被禁军拦住。沈青辞知道,不能再让他蛊惑人心。“废太子,你敢把遗诏给我看看吗?”她策马上前,“若真是先帝手书,我立刻卸甲归田;若不是,你就当着天下人的面,伏法认罪!”
废太子眼中闪过一丝慌乱,随即又镇定下来:“我凭什么信你?你若毁了遗诏,我岂不是百口莫辩?”
“我以忠勇侯的名义起誓,绝不损坏遗诏分毫。”沈青辞高声道,“若我食言,天诛地灭!”
这句话让百姓们安静下来。忠勇侯的名声在江南和京城都极好,他的女儿立下的誓言,比任何保证都管用。废太子骑虎难下,只能让人将遗诏送到沈青辞手中。
沈青辞接过遗诏,展开一看,果然如老御史所说,上面的“国”字是敞口的,而“朔”字也没有先帝特有的那一点。她举起遗诏,对百姓们喊道:“乡亲们,这遗诏是假的!先帝写‘国’字必封口,写‘朔’字必添点,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!你们看,这遗诏上有吗?”
百姓们纷纷凑上前,有识字的人仔细一看,果然如沈青辞所说。人群中立刻响起议论声,之前被蛊惑的百姓,脸上露出了怀疑的神色。
“你胡说!”废太子气急败坏地喊道,“这是先帝的亲笔,你是在污蔑先帝!”他对慧能使了个眼色,慧能立刻吹响了哨子,寺内突然冲出数百名叛军,手持兵器,朝着禁军扑来。
“动手!”沈青辞一声令下,禁军立刻摆开阵势,与叛军展开激战。萧彻带着北朔护卫从侧翼包抄,玄色的身影在叛军中东冲西突,如入无人之境。阿古拉一马当先,弯刀劈开一名叛军的头盔,高声喊道:“降者不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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