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靖海六号”沿苏门答腊岛西海岸航行时,热带雨林的湿气正混着胡椒的辛辣扑面而来。亚齐港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,岸边的胡椒种植园顺着山坡铺展,红褐色的胡椒粒在阳光下泛着油光,印度尼西亚的红白旗与联盟蔷薇狼尾旗在码头的竹杆上猎猎作响。小豆子举着望远镜,在“胡椒航标”的木质塔楼下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——马六甲商盟派来的联络员巴鲁,正与一位背着胡椒筐的原住民首领交谈。
“‘海纹社’的人三天前就来了!”巴鲁踩着沾满红泥的草鞋登船,裤脚还挂着雨林的藤蔓,他递过一袋密封的胡椒粒,里面藏着张卷成细条的情报,“他们在航标附近的雨林里设了据点,不仅在航标塔的基座下埋了炸药,还绑架了负责维护航标的胡椒商人家属,威胁不准泄露消息。有人看到‘浪主’的快船停在附近的隐秘海湾,船帆上的海浪图腾比之前更清晰了。”
与巴鲁同行的原住民首领拉玛,戴着用胡椒藤编织的头冠,手里握着一柄嵌着胡椒木柄的短刀:“‘胡椒航标’是亚齐港的‘生命线’,我们靠它指引胡椒商船进出。‘海纹社’说要‘清理外来者’,可他们抢的胡椒比谁都多——他们把绑架的家属藏在雨林深处的旧胡椒仓库,那里靠近航标,炸药的引线就通到仓库里。”话音刚落,托马斯抱着“同心仪”跑进来,仪器屏幕上的红色预警正沿着海岸线蔓延:“炸药是遥控与触发双保险,既可以通过海湾的信号站引爆,也能被仓库里的机关触发,明天就是亚齐的‘胡椒丰收节’,到时候航标会举行祈福仪式,人最多的时候他们就会动手。”
小豆子翻开传承手记,加布留下的香料项链压在沈青辞新寄来的《苏门答腊航运考》上,里面夹着张雨林地形与航标位置图,旁注朱砂字力透纸背:“胡椒之路的守护,是雨林与海洋的同心约定,不是独占者的霸权游戏。”他抬头时,索菲亚已将联盟图腾与胡椒藤纹画在素描本上,藤蔓缠绕的线条里,藏着“海纹社”图腾的拆解标注——能清晰看到与“黑石会”旧标识的相似结构。
分工指令在潮湿的甲板上迅速落地。托马斯带着“同心仪”与亚齐的航海技术人员合作,加装“雨林-信号源定位系统”,通过无线电波追踪“海纹社”的遥控信号,同时调试“应急胡椒灯塔”——用船上的探照灯搭配胡椒油燃烧的强光,模拟航标信号;卡里姆陪着拉玛拜访亚齐的地方长官,呈上“海纹社”绑架人质、垄断胡椒贸易的证据,结合爪哇海的案例,争取到当地军警的支援;阿依娜在码头的胡椒晒场旁搭起临时医棚,用雨林的草药与胡椒精油为村民治疗蚊虫叮咬,同时从被释放的村民口中收集情报——人质被藏在仓库的地下密室里;索菲亚与原住民工匠合作,将蔷薇狼尾纹与胡椒藤纹雕刻在新的航标部件上,准备替换被“海纹社”破坏的部分;玛莎用江南糯米、亚齐胡椒与椰子肉,煮了一锅辛辣暖胃的“雨林同心粥”,让前去探路的队员带上充饥;小豆子带着秦峰与水性好的水师队员,伪装成胡椒商人,乘竹筏潜入隐秘海湾。
海湾的入口被茂密的红树林遮挡,小豆子趴在竹筏上,透过枝叶看到岸边的空地上搭着十几顶帐篷,几个“海纹社”的成员正往信号发射器上安装零件,为首的人背对着他们,腰间的弯刀鞘上刻着“黑石会”的旧标识。“明天丰收节祈福时,先引爆航标下的炸药制造混乱,再用信号引爆仓库的炸药,”那人的声音与爪哇海捕获的头目极为相似,“‘浪主’说了,把联盟的人引到仓库附近,连人带船一起解决,苏门答腊的胡椒贸易就彻底归我们了!”
“行动!”小豆子一声令下,秦峰的钩索精准缠住信号发射器的天线,水师队员迅速控制住操作仪器的成员。为首的人刚要拔刀,就被小豆子的竹桨抵住后腰——他转过身,脸上的刀疤与爪哇海的头目是同一位置,只是多了道新的海浪形刺青,“你们别得意,仓库里的人质就是筹码!”他嘶吼着,却没发现拉玛带着原住民猎手已从雨林包抄而来,手里的吹箭正对准帐篷里的守卫。
当小豆子带着俘虏赶到雨林中的旧胡椒仓库时,阿依娜已带着医棚的人撬开地下密室的入口,正给获救的人质包扎伤口。托马斯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:“航标基座的炸药已定位!引线连接着海湾的信号发射器,我们已经切断了线路!”小豆子刚松口气,远处的航标塔方向突然传来“砰”的一声——是“海纹社”的残余成员试图用明火点燃备用引线。
秦峰带着队员往航标塔狂奔,拉玛的猎手则用吹箭放倒了正在点火的人。小豆子赶到时,引线已烧到一半,他立刻用随身携带的胡椒油浇灭明火,托马斯趁机用“同心仪”的干扰装置彻底破坏了炸药的触发系统。此时,雨林外传来丰收节的锣鼓声,胡椒商人们举着装满胡椒粒的篮子,正往航标塔方向赶来。
丰收节的正午,新修复的“胡椒航标”正式启用。拉玛与小豆子共同将刻有蔷薇狼尾纹与胡椒藤纹的部件安装在塔顶,加布从爪哇赶来的船队鸣笛致意,笛声与雨林的鸟鸣交织在一起。被捕获的“海纹社”头目终于松口,供出“浪主”原是“黑石会”首领的亲信,当年首领被击败后,他带着残余势力逃到南洋,组建“海纹社”妄图卷土重来,下一个目标是马来半岛的“橡胶航标”。
“靖海六号”驶离亚齐港时,拉玛带着原住民猎手驾着独木舟护送,他们将一串用胡椒粒与贝壳串成的项链送给小豆子,每颗胡椒粒都代表一处安全的航线标记。小豆子站在船首,望着热带雨林与海洋相接的天际线,传承手记上又多了巴鲁、拉玛的签名。海风掀起沈青辞的新信笺,上面画着马来半岛的地图,旁注:“浪主的阴谋未止,同心之路仍需共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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