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南一号”的改装快船沿赞比西河继续上行时,汛期的河水已渐趋平缓。两岸的红土草原渐渐被茂密的灌木丛替代,远处的天际线出现一片灰黑色的轮廓——姆巴指着那片轮廓,声音带着敬畏:“那是‘石头城’,我们祖先留下的伟大遗址,传说里面藏着连接天地的‘文明血脉’,也是赞比西河所有部落的精神源头。”
当船队靠近时,众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撼:巨大的花岗岩城墙依山而建,石块间没有任何黏合剂却严丝合缝,最高的“卫城”矗立在山顶,俯瞰着下方的河谷平原,城墙的缝隙中生长着百年古藤,藤蔓间还残留着古代贸易的贝壳与瓷片。“这是大津巴布韦遗址!”沈青辞激动地翻开古籍,“我父亲的《异域文明考》里记载过,这里是古代非洲与阿拉伯、印度贸易的枢纽,这些瓷片,是宋代的青瓷!”
“但石头城正在被破坏!”遗址的守护者卡松突然从石缝后走出,他的身上裹着缀满石珠的兽皮,手中的石杖敲击地面发出沉闷声响,“汛期的雨水冲刷着城墙根基,有些部落为了修建房屋,还在拆取古城的石块。更糟的是,有外来的探险者想挖走城里的‘黄金图腾’,说那是能带来财富的宝物。”他指向卫城方向,“我们守护者拼尽全力阻拦,却被他们污蔑成‘阻碍文明进步’。”
此时埃里克带着工程队刚抵达石峡航道,他的维京工匠正用仪器测量水位:“‘同心水闸’的选址就在石城下游三公里,这里的岩层坚硬,适合修建闸墩。但卡松说的没错,水闸施工如果不注意,开挖的泥沙会顺着河水冲进石城遗址,破坏考古层。”托马斯的“同心仪”这时显示,遗址下方有一条地下暗河,连接着赞比西河,雨水正是通过暗河渗透侵蚀城墙根基。
“贸易的根基是文明的传承,我们不能为了修水闸破坏遗址。”小豆子召集众人议事,“分两步走:沈青辞带着卡松和考古工匠,勘察遗址保护范围,划定水闸施工的安全线;埃里克调整工程方案,把‘硬开挖’改成‘导流护基’,用维京的夯土技术加固暗河入口,防止泥沙淤积;卡玛尔联系桑给巴尔的商盟,调运防腐木材和防水石灰,既用于水闸,也帮着修补城墙。”
方案刚敲定,就传来坏消息——外来探险者带着十多个雇工,正用炸药试图炸开卫城的石门。“他们想偷黄金图腾!”卡松嘶吼着冲出去,部落武士纷纷举起长矛。小豆子立刻下令:“秦峰带水师队员阻止炸药引爆,佩德罗绕到他们后方切断退路,注意别伤着人,我们要的是保护遗址,不是结仇。”
当众人赶到卫城时,探险者正将炸药捆在石门的浮雕上,浮雕上的鸟形图腾正是卡松所说的“黄金图腾”——其实是用赤铁矿镶嵌的石质浮雕,并非真金。“住手!这是非洲文明的瑰宝,不是你们的猎物!”沈青辞上前阻拦,将古籍中的记载展示给探险者,“你们看这些瓷片,说明这里早在千年前就是全球贸易的节点,它属于全世界,不是某个人的财富。”
探险者的首领本想反抗,却被秦峰的钩索缠住手腕,当他看到遗址中散落的阿拉伯银币和中国瓷片时,终于低下了头:“我以为这里只有黄金,没想到有这么珍贵的文明遗迹。”小豆子走上前:“如果你真的热爱考古,不如加入我们的保护队,用你的技术帮我们修复城墙,这比偷挖文物有意义得多。”首领沉默片刻,最终点了点头。
水闸施工与遗址保护同步展开,不同文明的技艺在此刻交融共生。维京工匠用“冰楔法”开采石材,避免炸药破坏岩层;江南木匠带来榫卯技术,帮着修补城墙的松动石块;斯瓦希里人用传统的草木灰防水剂,涂抹在暗河入口的加固层上;阿依娜则带着部落医师,在工地旁开设临时医馆,用非洲草药和江南艾草为工人治疗劳损。
“暴雨要来了!”托马斯的“同心仪”监测到上游的暴雨云,“暗河水位会突然上涨,如果不赶紧完成导流渠,洪水会冲进遗址!”卡松立刻召集所有部落武士:“我们有办法!”他带着众人跑到遗址东侧,掀开一块巨大的石板——下面是古代的导流槽,“这是祖先留下的防洪设施,我们可以顺着它扩建导流渠,与水闸的排水系统连接。”
暴雨来临前的三个时辰,联盟成员与部落民众并肩作战。埃里克指挥工匠搭建临时水坝,佩德罗的水手用帆布加固导流槽,小豆子和秦峰带着人清理导流渠里的泥沙,卡松则用部落的传统仪式祈祷洪水平缓。当第一滴雨点落下时,导流渠终于与水闸系统连通,暴涨的河水顺着预设的通道流入赞比西河,石城遗址安然无恙。
雨过天晴后,卫城的鸟形图腾在阳光下格外清晰。沈青辞在遗址的考古层中,发现了一枚刻着江南水纹的铜权——那是宋代商船用于称重的工具,证明千年前的“海上丝路”就已延伸到非洲内陆。“这是文明相连的证据!”小豆子将铜权递给卡松,“我们要在石城旁建一座‘文明共享馆’,把江南的瓷片、阿拉伯的银币、非洲的石珠都陈列进去,让所有人知道,我们的同心之路,早就被祖先刻在了历史里。”
“同心水闸”竣工那天,赞比西河的五个部落都派人赶来庆祝。当闸门缓缓落下,平稳的河水倒映着石城的轮廓和联盟的会旗,卡松将一把用石城花岗岩磨成的“守护钥匙”交给小豆子:“这把钥匙能打开卫城的石门,从今往后,联盟就是石头城的共同守护者。”埃里克则笑着说:“水闸的闸门上,我让工匠刻了鸟形图腾和江南水纹,这是我们的同心印记。”
当晚,石城的篝火晚会格外热闹。玛莎用非洲的玉米粉和江南的糯米,做出了“同心糕”;部落的歌手唱起新编的歌谣,歌词里既有对祖先的敬畏,也有对远方伙伴的欢迎;沈青辞则在传承手记上,画下了石城与水闸的全景图,旁边写下:“石城回响千载重,同心共护文明流。”
当“江南一号”的快船准备前往非洲西海岸时,卡玛尔带来了欧洲商盟的消息:“他们听说我们保护了石头城,都想来参加文明共享馆的开馆仪式,还有美洲的玛雅使者,也想带着历法石来交流。”小豆子望向石城的方向,心中无比清晰——“环球同心航线”从来都不只是贸易之路,更是文明的联结之路、守护之路,这条路上,他们的脚步永远不会停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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