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空里的五色星轨尚未完全褪去,凌墨掌心的混沌手环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灼痛。那痛感不同于以往的能量共振,更像是有细小的时间碎片在手环纹路里反复切割,他下意识攥紧拳头,指节泛白时,竟看见手环表面的五色光流开始逆向流转——就像沙漏之域里被强行倒转的金沙。
“怎么了?”洛璃的指尖刚触碰到他的手背,虹螺光流便猛地弹开,虹彩在空气中炸开细碎的光粒,如同被惊扰的萤火虫。她抬眼望向夜空,原本交汇的星轨光带中,代表沙漏之域的金色光流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,边缘浮现出与逆反纹相似的暗紫色碎纹,却又比逆反纹多了几分扭曲的流动感。
幼龙突然从凌墨肩头跃起,平衡之火凝成的光团剧烈跳动,它朝着沙漏之域的方向发出短促的嘶鸣,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焦躁。凌墨顺着它的目光望去,只见银河边缘的金色星轨正在收缩,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,星轨上的光粒不断脱落,坠入宇宙深渊时竟化作了倒流的光点——那是时间在逆向流逝的征兆。
“沙漏之域的时间法则在崩塌。”凌墨的声音沉得像浸了冰,他想起修复沙漏之域时,那位守域者说过的话:“沙漏的金沙流尽之日,便是时间闭环之时。”当时他以为这只是古老的传说,可此刻混沌手环传递的感知不会错——沙漏之域的核心沙漏,正在以远超正常的速度逆流,那里的生灵恐怕已经陷入了时间循环的死局。
洛璃迅速催动虹螺,虹螺表面浮现出沙漏之域的星图,可星图上的金色光流乱作一团,原本清晰的世界轮廓被无数交错的时间线切割得支离破碎。“我的光流无法穿透时间乱流,”她的指尖在虹螺表面划过,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虹痕,“那个斗篷人的能量还残留在星轨上,他在利用时间乱流掩盖什么。”
凌墨闭上眼,将意识沉入混沌手环。这一次,他没有看到未来的自己,反而坠入了一片由破碎时间组成的迷雾。迷雾里反复闪现着相同的画面:沙漏之域的守域者跪在核心沙漏前,双手按在沙漏表面,金色的血液顺着沙漏纹路流淌,而沙漏顶端的金沙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倒流,在他身后,无数生灵被困在重复的瞬间——有人举着茶杯停在半空,有人奔跑的脚步永远落不了地,有人的笑容凝固在脸上,眼里却满是绝望。
“救...救他们...”一道微弱的意识顺着时间迷雾传来,是守域者的声音。凌墨试图靠近,可每当他伸出手,画面就会像破碎的琉璃般裂开,重新陷入新的时间循环。他突然注意到,守域者手腕上戴着一枚与混沌手环相似的纹路,那纹路正在吸收沙漏的能量,而纹路的尽头,连接着一道暗紫色的光带——正是那条陌生星轨的方向。
“他在利用守域者的力量加速时间逆流。”凌墨猛地睁开眼,掌心的混沌手环爆发出刺眼的五色光芒,“我们必须立刻去沙漏之域,再晚一点,整个世界的时间线都会彻底崩解,到时候就连源初晶体都无法修复。”
洛璃点点头,抬手将虹螺抛向空中,虹螺化作一道虹色光门,门后隐约可见扭曲的金色光流。幼龙率先冲了进去,平衡之火在它身后拉出一道金色的轨迹,像是在为他们指引方向。凌墨握住洛璃的手,混沌手环的光芒与虹螺光门交织在一起,两人并肩踏入光门,身后的光门在他们踏入的瞬间便消失了,只留下夜空里愈发黯淡的金色星轨。
穿过光门的瞬间,一股强烈的时间乱流扑面而来。凌墨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无数只手拉扯,过去、现在、未来的记忆在脑海里翻涌——他看到三百年前星轨织者修复沙漏之域的场景,看到未来的自己在时间乱流中挣扎,看到此刻沙漏之域的生灵被困在循环里的绝望。若不是混沌手环释放的五色光罩护住了他,恐怕意识早已被时间乱流撕碎。
洛璃的虹螺光流在身前凝成一道虹色屏障,可屏障表面不断浮现出细小的裂痕,每一道裂痕里都能看到不同时间点的画面。“这里的时间线已经乱成了一锅粥,”她的声音有些发颤,却依旧坚定,“我们必须先找到核心沙漏,只有稳住核心,才能重新梳理时间线。”
他们脚下是破碎的金色光带,每一步踩下去,都会引发一阵轻微的时间波动,周围的景象也会随之变化——前一秒还是繁华的沙漏古城,下一秒就变成了荒芜的沙漠,再眨眼又回到了古城,只是古城里的生灵依旧被困在重复的瞬间,对他们的到来毫无察觉。
幼龙突然停在半空,朝着前方发出一声嘶鸣。凌墨和洛璃顺着它的目光望去,只见远处的沙丘顶端,核心沙漏正散发着微弱的金色光芒,而沙漏周围,缠绕着大量暗紫色的纹路,这些纹路如同藤蔓般紧紧包裹着沙漏,每一道纹路都在吸收沙漏的能量,再将能量传递到天空中的暗紫色光带里。
守域者跪在沙漏前,身体已经变得半透明,金色的血液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在沙地上,每一滴血液落地,都会激起一圈细小的时间涟漪。当他看到凌墨和洛璃时,浑浊的眼睛里突然爆发出一丝光芒,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,却被暗紫色纹路紧紧束缚住,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:“沙漏...沙漏的核心...被他动了手脚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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