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尘停步。
他面前。
玄冥宗分舵。
一座黑色巨兽般的府邸盘踞着。
巨门十丈高,不知名的黑石打造,透着阴森。
门楣上,“玄冥宗”三个血字,嚣张霸道,宣示着主人的凶名。
大门紧闭。
墙头上,站满了玄冥宗的弟子。
他们一个个握着兵器,脸上没有半点血色,身体抖个不停。
恐惧。
一种说不出的恐惧,再人群中扩散。
就在刚才,宗门内部的消息传来,他们以经知道了长街上发生的一切。
少主死了。
被一个人用无法想象的手段,当着几万人的面,抹成了飞灰。
十几名护卫精英结成的玄冥剑阵。
结果被对方一个眼神。
连人带阵,一起变成了粉末。
这是什么鬼东西?
什么怪物手段?
现在,这个神魔一样的白衣青年,走到了他们家门口。
没人敢逃。
宗门的铁律比死还可怕。
他们只能站在这,眼睁睁看着那个决定他们命运的人。
他静静的站着。
不动。
不说。
他就那么站着。
可他的存在,本身就是最恐怖的压力。
整座天风城都因为他一个人,陷入了死寂。
城里无数双眼睛,从门缝,从窗户,从各种阴暗的角落里,偷偷的看着这里。
所有人都在等。
等这场审判的结果。
……
门外死寂。
玄冥宗分舵的议事大殿里,却乱成一锅粥。
大殿中央,一面巨大的玄光水镜,反复播放着长街上的一幕。
从赵无忌纵马行凶,到叶尘开口。
再到赵无忌化为飞灰。
最后是那十几名护卫,被一个眼神瞬间蒸发,连骨头渣都没剩下。
画面一遍遍重复。
大殿里,分舵所有高层,包括几个闭关的老家伙,全都到齐了。
每个人都死死盯着水镜。
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,一个比一个白。
“这这什么妖法?”一个长老声音在抖。
“宗师?不,就算是大宗师,也绝做不到这样杀人!”另一个长老失神的念叨。
“他到底是谁?天风城什么时候出了这种怪物?”
“快!快去查!动用所有情报网!查出他的来历!”
恐慌,在大殿里弥漫。
这些平日高高在上的玄冥宗高层,第一次尝到了从骨子里冒出来的寒意。
大殿最上首。
分舵主赵天雄,瘫在宝座上。
他同样死死盯着玄光水镜。
但他看的不是杀人手法。
而是他儿子赵无忌,化为飞灰前,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。
赵天雄的身体,抖的厉害。
他那张阴鸷威严的脸上,现在只剩下两种东西。
恐惧。
还有冲天的愤怒!
那是他独子!
他赵天雄唯一的儿子!是他拿无数天材地宝硬生生堆出来的宝贝儿子!
现在,就这么死了。
死的不明不白。
死的一根毛都没剩下。
“爹爹!”
赵天雄喉咙里发出野兽受伤般的嘶吼。
他眼睛血红,宗师气息因为情绪波动而混乱不堪。
“舵主!那那个怪物,已经到我们大门口了!”
一名弟子连滚带爬的跑进来,声音里全是哭腔。
这句话,像一盆冰水浇在所有人头上。
大殿里瞬间安静。
所有人的目光,都集中在赵天雄身上。
“舵主,我们我们现在怎么办?”一名长老颤声问。
怎么办?
赵天雄也想知道怎么办。
跑?
跑去哪?
就算能从那个怪物手下跑掉,等回到主宗,他也只有死路一条。
丢了分舵,死了亲传弟子,这是主宗不能容忍的大罪。
拼?
拿什么拼?
人家一个眼神就能灭掉一支精锐剑阵,他们这些人冲上去,和送死有区别?
“舵主!不如我们跟他谈谈?”有长老出了个蠢主意,“我们玄冥宗是凡界顶级宗门,他或许只是路过,我们送上些宝物,平息他的怒火……”
“谈你妈!”
赵天雄猛的从宝座上站起,一巴掌把那个长老抽飞出去。
他双眼血红,状若疯魔。
“他杀了我儿子!杀了我玄冥宗的人!你让我跟他谈?”
“我今天要他死!要他死无葬身之地!”
极致的恐惧和愤怒,把赵天雄的理智逼到了尽头。
疯狂占据了他的脑子。
他想到了自己最后的依仗。
那个耗费了分舵几百年积累,用无数生灵魂魄和鲜血,才勉强建成的守护大阵。
赵天雄的脸上,露出一丝狰狞。
“怕什么!”
他对着殿内所有人嘶吼。
“我们还有护宗大阵!我们有‘幽冥鬼幕大阵’!”
“那是我宗先辈传下的无上杀阵!别说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,就是十个八个大宗师联手,也休想撼动分毫!”
“他再强,能强的过我们玄冥宗百年的底蕴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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