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妖术!他…他会妖术!” 侯人英惊骇交加,指着陆离的手都在颤抖。这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!恐惧瞬间压倒了愤怒。
陆离终于懒洋洋地抬起眼皮,瞥了一眼肩头飚血、痛得面容扭曲的洪人雄和兀自握着带血长剑、满脸惊骇与茫然的罗人杰,还有被钉在泥土里拔不出剑、额头冷汗直冒的于人豪,最后目光落在色厉内荏的侯人英身上。
他轻轻掸了掸刚才夹了一下剑尖的手指,仿佛沾上了一粒微不足道的灰尘。
“所谓名门正派青城四秀,” 陆离的声音平淡无波,却清晰无比地传入每个人耳中,带着一种让罗人杰等人如坠冰窟的寒意,“原来是专攻同门相残和调戏弱女子的‘秀儿’。今日一见,果然名不虚传。”
这讽刺如同冰冷的鞭子,狠狠抽在青城派三人的脸上。
侯人英气得浑身哆嗦,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却连一句狠话都不敢再放。对方前所未见的手段彻底震慑住了他。他甚至怀疑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青年是不是什么魔教高手!
罗人杰看着自己剑上师弟的鲜血,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脑门,握着剑的手都开始不稳了。
“带上废人,滚。” 陆离重新端起那碗凉茶,送至唇边,语气如同打发几只嗡嗡叫的苍蝇。
这毫无情绪波动的三个字,却成了压垮侯人英等人最后一丝勇气的最后一根稻草!留在这里,天知道下一个莫名其妙捅伤甚至捅死自己的,会是哪个师兄的剑!
“走!” 侯人英咬着牙,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,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。他恨恨地瞪了陆离一眼,又极其忌惮地扫过还在呻吟的洪人雄和一脸失魂落魄的罗人杰。于人豪费力地把自己的剑从泥土拔出来,脸色惨白。
三人狼狈不堪地扶起哀嚎不断的洪人雄,连句场面话都不敢留,如同丧家之犬般冲出茶铺,手忙脚乱地爬上马背,狠狠抽着马鞭,头也不回地朝着福州城方向仓皇逃窜!转眼间就消失在官道尽头,只留下几匹惊马的嘶鸣和腾起的尘土。
茶铺内,死一般的寂静。
林平之和他的仆役们全都看呆了!刚才那兔起鹘落、匪夷所思的一幕幕,如同梦幻一般。四个凶神恶煞的青城派高手,气势汹汹围上来,结果莫名其妙一个把自己捅伤了,一个被自家师兄捅伤了,最后在那个青衫青年面前,连狠话都不敢多说一句,就这么狼狈逃走了?
林平之看着陆离,眼中充满了震惊、后怕和浓浓的感激!刚才若是没有这人出手,他下场不堪设想!他挣扎着起身,忍住小腹被洪人雄踹中后的剧痛,踉跄走到陆离桌前,深深一揖:“在下福威镖局林平之,多…多谢少侠救命之恩!大恩大德,林平之没齿难忘!” 他声音还有些虚弱,但感激之情溢于言表。他身后的仆役也纷纷躬身行礼,脸上充满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陆离的敬畏。
陆离放下茶碗,看向林平之。这少年虽然实力低微,冲动莽撞,但眼神清澈,带着真诚的感激,倒与茶馆里那些装模作样的人格格不入。
他正要开口说些什么,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又瞟了一眼自己的手腕腕表。之前那一闪而逝的涟漪早已消失,数字依旧是冰冷的“0”,没有任何变化。他心中微沉:“介入冲突,击退关键人物…不算剧情?还是说仅仅是警告性地挫伤两人,没有击杀特定目标?或者……这整个事件,还不够剧情的分量?”
“罢了,顺手而为。这小子命不该绝在此处。至于剧情点再说” 。毕竟对陆离来说有些变化总好过一成不变。
就在这时,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惶恐响起:“多谢这位少侠……多…多谢少侠……救了老汉和小孙女……还有林少镖头……您…您可真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啊……” 劳德诺(萨老头)拉着岳灵珊(萨宛儿),颤颤巍巍地走到陆离面前,就要跪下磕头。他演得极像,一副受了大惊吓、感激涕零的普通老农模样。
岳灵珊也低着头,跟着福身,用刻意装出来的带着哭腔的颤抖声音道:“谢…谢谢恩人……”
陆离目光扫过这对“祖孙”,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其隐晦的嘲讽。演?继续演?他差点被洪人雄摧心掌碎肩时不见你帮忙,林平之被踹倒要受辱时不见你出声,现在强敌被吓跑了,出来感恩戴德了?
他没有去扶,只是淡漠地说了一句,声音不大,却足以让两人听清,也带着一种刺骨的冰冷:“要谢,就好好谢谢这位肯为你们出头的少镖头吧。”
这话如同无形的耳光,抽在岳灵珊和劳德诺脸上。两人身体都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。劳德诺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精光,随即隐去,岳灵珊低垂的睫毛更是颤了颤,紧紧咬住了下唇。
陆离不再看他们,目光转向林平之:“路见不平。不必言谢。” 言简意赅。他站起身,丢下几枚铜钱在桌上。
林平之见状大急:“恩人留步!还请恩人留下名号,也让平之有个报答的机会!或者…或者请随平之回福州城福威镖局,家父必定扫榻以待,重谢恩公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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