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离眨了眨眼，属于大学生陆离的日常记忆和情感迅速回归，与刚刚觉醒的、浩瀚如烟的神念完美融合，没有丝毫冲突。他眼神中那一闪而过的洞悉万物、超然物外的神采迅速隐去，重新变回了那个带着点疲惫和茫然的普通学生。

他扯出一个有些虚弱的笑容，声音还有些沙哑：“谢了，老张。够意思……这次多亏你了。”他顿了顿，看着张楚岚，语气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深意，“这份情我记下了。日后……你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，知会一声。”

张楚岚浑然未觉，大大咧咧地一拍他肩膀：“嘿，咱俩谁跟谁啊！甭客气！你没事就行！等你好了，得请我吃顿好的压压惊！”

陆离笑着点了点头，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。在他的视野中，这个世界已然不同。空气中稀薄的能量流动，远处隐约传来的微弱炁息，以及身边这位室友体内那隐藏的、炁息痕迹……一切都清晰无比。

陆离心中了然，“张楚岚…天师度…公司……有趣，我来此体验众生，倒是选了个热闹的地方。”

他收回目光，重新看向还在喋喋不休抱怨食堂菜色的张楚岚，眼中闪过一丝温和。作为室友的情谊是真的，而作为超然存在的观察，也刚刚开始。

“行了，别嚎了，”陆离打断他，“我饿了，去帮我买点粥吧。”

“得令！陆大爷您稍等！”张楚岚嘿嘿一笑，转身跑出了医务室。

病房内安静下来。陆离缓缓坐起身，感受着体内那丝随着宿慧觉醒而悄然复苏的、微弱却本质极高的力量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。

“观察，体验……顺便，看看这场戏，会如何上演。”他低声自语，声音消散在满是消毒水味的空气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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