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敢问陛下,”玄奘直视对方,“乌鸡国中,寺庙几何?僧众几何?香火钱几何?赋税几何?民生又如何?”
一连数问,直指要害。殿中大臣皆变色。
假国王脸色一沉:“圣僧是来论佛,还是来议政?”
“佛理政事,本为一体。”玄奘朗声道,“陛下若真信佛,当知佛以慈悲为怀。今乌鸡国民生凋敝,百姓困苦,陛下却大兴土木,广招僧侣,耗费民脂民膏。此等作为,与佛法慈悲可相合否?”
“放肆!”假国王拍案而起,“朕敬你是客,你却在此妖言惑众!来人,将这狂僧给我拿下!”
殿前武士应声上前。八戒见状,抡起钉耙就要动手。
玄奘却摆手制止,目光如炬看着假国王:“陛下何必动怒?贫僧不过实话实说。”
玄奘不慌不忙,从袖中取出一物,却是昨夜井龙王所赠的一片龙鳞。他运起真元,龙鳞绽放光华,映照出一幅画面:正是真国王魂魄诉冤之景!
“陛下请看,”玄奘声音传遍大殿,“此乃井底龙王所赠龙鳞,可照见真伪。画面中这位,才是真正的乌鸡国王!而陛下你——”他目光如电,“乃是三年前害死真国王,变化形貌窃居王位的妖孽!”
满殿哗然!大臣们面面相觑,惊疑不定。
假国王又惊又怒,知事已败露,索性撕破脸皮,狂笑道:“好个和尚!既被你看破,那便留你不得!”
他身形一晃,现出原形——却是一只青毛狮子,项戴金圈,目露凶光,周身妖气混合佛光,诡异非常!
“果然是文殊菩萨坐骑!”玄奘心中了然,口中却道:“孽畜!你本是佛门灵兽,为何下界为妖,祸乱人间?”
青狮精狞笑:“那乌鸡国王有眼无珠,浸我主三日,合该受三年水淹之报!我奉菩萨法旨,特来惩戒于他!”
“惩戒?”玄奘冷笑,“菩萨慈悲,纵有惩戒,亦当适可而止。你窃居王位三年,耗费国帑,祸乱朝纲,致使民生凋敝,百姓困苦——这也是菩萨法旨?”
青狮精语塞,恼羞成怒:“休得多言!看打!”
它张开血盆大口,一道青光喷出,化作漫天风刃,席卷大殿!文武百官惊呼逃散。
玄奘早有准备,降魔剑出鞘三寸,混沌剑气化作莲花护住周身。八戒也挥耙迎上,与青狮精战在一处。
这青狮精不愧是菩萨坐骑,神通广大,力大无穷。八戒斗不过十合,便渐露败象。玄奘见状,不再保留,全力催动降魔剑,一道剑气直斩青狮精!
青狮精识得厉害,不敢硬接,身形急退,同时祭出项间金圈——那竟是文殊菩萨的禁制法器!金圈迎风便长,化作一道金光屏障,将混沌剑气挡下。
“和尚!你虽有些本事,却破不得菩萨法宝!”青狮精得意道。
玄奘面色凝重。他修为虽深,但面对菩萨亲赐的法宝,确有些力不从心。正思索对策,忽闻天际传来一声佛号:
“阿弥陀佛!”
祥云缭绕,瑞气千条。一位菩萨踏莲而至,头戴五佛冠,手持智慧剑,座下青狮虚影隐现——正是文殊菩萨!
青狮精见了主人,慌忙跪地:“菩萨!”
文殊菩萨却不理他,先对玄奘合十:“玄奘法师,贫僧这坐骑私自下界,为祸人间,多有得罪,还望海涵。”
玄奘还礼:“菩萨言重。只是这青狮精所言,奉菩萨法旨惩戒乌鸡国王,不知是真是假?”
文殊菩萨叹道:“此事确有因果。三年前,我化身游僧智渊来此点化国王,观他虽好善斋僧,却恃才傲物,言语相激之下,他竟将我浸入河中三日。此乃亵渎圣真之过,当受水淹三年之报。故我命坐骑青狮下界,代行此罚。”
他话锋一转:“然我只命他惩戒国王,令其知错,并未让他祸乱朝纲,荼毒百姓。这孽畜擅作主张,假传法旨,其罪当诛。”
青狮精闻言,吓得连连叩头:“菩萨饶命!弟子知错了!是弟子见那国王昏庸,百姓愚昧,一时糊涂,才想……才想取而代之,以佛法教化众生……”
“糊涂!”文殊菩萨喝道,“你以妖身窃居人主,已是逆天;更假借佛法之名,行祸国之实,罪加一等!今日若非玄奘法师至此,你还欲逞凶到几时?”
玄奘听罢,心中已明因果。他合十道:“菩萨,此事既有因果,贫僧本不该多言。只是青狮虽有过错,其初心或也是想以佛法教化——只是用错了方法。而乌鸡国王亵渎圣真,亦有其过。如今三年期满,国王已受惩戒,青狮亦已知错。可否网开一面,饶他性命?”
文殊菩萨深深看了玄奘一眼:“法师慈悲。只是这孽畜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。当随我回五台山,面壁思过百年,不得再下界。”
“菩萨明鉴。”玄奘道,“只是乌鸡国王魂魄尚在井中,尸身未腐,可否请菩萨施法,令他还阳复位?”
文殊菩萨点头:“此乃应有之义。”
他挥动智慧剑,一道金光射入御花园八角琉璃井。不多时,真国王魂魄引着尸身浮出水面。文殊菩萨口诵真言,魂魄归位,国王悠悠转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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