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转向九灵元圣，躬身一礼：“前辈德高望重，自不必受晚辈调遣。只求前辈坐镇后方，若佛门菩萨罗汉来犯，请出手挡上一挡——这不为我大鹏，为的是妖师筹谋的妖族大业。”

这番话说得软硬兼施，既立威又给了台阶。九羽妖圣眼神闪烁，冷哼一声不再言语。九灵元圣依旧闭目，却微微颔首。

大鹏雕趁势看向骨魔和羽族太子：“至于你们……骨魔部驻守阴煞渊，专司毒瘴炼制。羽族负责巡天了望，一有敌踪即刻来报。这不算混编吧？”

骨魔眼眶幽火跳了跳，躬身退下。羽族太子也默默退回队列。

“青狮兄长。”大鹏雕看向身侧，“劳你统辖西山二十七洞妖兵，操练攻坚之术。白象兄长统辖东山三十六谷，专司防御工事。”

二妖拱手领命。

“其余各部，三日内将名册送至白骨殿。”大鹏雕最后环视洞内，声音陡然转厉，“逾期不报者，视为抗命——届时莫怪本王，以妖师法令行事！”

妖火跳动，映照着一张张神色各异的脸。

九羽妖圣嘴角讥诮未散，九灵元圣仿佛已然入定。六耳猕猴在梁柱上挠了挠耳朵，眼中闪过玩味之色。金甲尸王周身尸气翻涌，不知在想什么。黑熊精把头埋得更低，几乎缩进阴影里。

“散了吧。”大鹏雕挥手转身，金色羽氅在妖火中拖出一道凛冽的弧线。

众妖王陆续退出。洞内很快只剩大鹏雕三兄弟。

“二弟……”青狮王欲言又止。

“我知道。”大鹏雕背对二人，声音疲惫，“他们不服，我都知道。九羽仗着上古血脉，九灵倚仗道门背景——可那又如何？”

他缓缓转身，眼中金焰燃烧：“妖师要的是一把刀，一把能撕开佛门东进大势的刀。只要我能做到，他们再不服，也得忍着。”

白象精闷声道：“万妖戮仙阵需要各部精诚协作，眼下这情形……”

“阵要布，但不必指望他们真能同心同德。”大鹏雕冷笑，“我自有计较。你们先去整顿本部，我会让所有人明白，谁才是狮驼岭的主宰。”

洞外，妖云如血。

九羽妖圣化作九色流光掠向南方山头，九灵元圣一步踏出，消失在天际。六耳猕猴蹲在枯树梢头，望着纷乱的群妖，忽然咧嘴一笑。

“有意思……这潭水，越浑才越好摸鱼啊。”

他身影一晃，化作青烟散去。

百里外一处山涧，黑熊精屏退小妖，独自望着水中倒影。那淡淡佛光在他掌心明灭，最终被滚滚妖气彻底吞没。

“对不住了，菩萨……”他低声喃喃，眼中闪过挣扎，旋即化为狠厉，“这世道，想活，就得选边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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