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紫色鳞片覆盖的巨爪如乌云压顶,遮天蔽日般压落——鳞片缝隙间淌着粘稠的尸油,每一根爪尖都扭曲着空间,留下细碎的黑纹,空气被挤压得发出“咯吱”的呻吟,死亡气息如实质的寒铁,贴在皮肤上凉得刺骨。这是假丹巅峰触达金丹门槛的威压,筑基修士在其面前,与蝼蚁无异。
陈砚只觉血液瞬间凝固,神魂在这股威压下剧烈颤抖,丹田内的剑元都停滞了流转。他死死攥着青禾剑,指节泛白,眼前已浮现出被拍成齑粉的幻象——这是他修行至今,离死亡最近的一刻。
“孽障!休得猖狂!”
千钧一发之际,陈远山须发如钢针倒竖,双目迸出决绝的火光!他猛地将陈砚向韩立推去,推力刚猛却不伤人,自身则骤然停步,非但不退,反而迎着巨爪冲天而起!青灰长袍在气流中猎猎作响,周身灵力轰然爆发,却在下一瞬尽数收敛——他要动用的,不是灵力,是性命!
“青禾秘术——万劫燃血!”
怒吼如惊雷炸响,震得洞窟岩壁簌簌落石!陈远山的皮肤瞬间泛起血色,体内数百年的道基与寿元化作青金色的流火,从七窍中喷薄而出,在空中凝聚成一株顶天立地的青禾虚影——禾叶如碧玉锻造,稻穗坠着金辉,摇曳间洒下漫天灵光,竟硬生生顶住了那碾压一切的煞爪!
“轰!!!”
青禾虚影与巨爪悍然相撞!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冲击波瞬间炸开,如海啸般席卷四方——地面寸寸龟裂,深沟如蛛网蔓延,尸山边缘的骸骨被碾成飞灰,血色广场的石柱轰然崩塌,碎石如暴雨般砸落。陈远山如遭巨锤重击,喷出一大口带着碎肉的鲜血,身体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,青禾虚影瞬间黯淡,他周身的火光也弱得只剩几点星火,气息萎靡如风中残烛。
但那足以碎山的煞爪,竟被这搏命一击阻了一息!
“走!”韩立目眦欲裂,血泪险些溢出眼眶,却死死压下悲痛——此刻犹豫,便是对陈远山牺牲的亵渎!他如闪电般接住陈砚,另一只手拎起周莽的后领,土黄色灵光疯狂爆发,衣袍鼓胀如球,“坤元遁法——地脉潜行!”
三人身影骤然变得模糊,如同融入大地的水汽,贴着地面飙射而出。这土系顶尖遁术本可借地脉之力无声远遁,在此地却被煞气干扰,灵光摇曳不定,每一次遁行都要消耗海量灵力。
“吼!”将臣煞尸被蝼蚁的顽抗彻底激怒,巨口一张,暗红色的煞气吐息如熔岩洪流般喷薄而出,后发先至,瞬间追上三人!同时,它另一只巨爪也已抬起,双爪齐挥,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,再次砸向逃窜的身影——前有煞气堵路,后有巨爪追魂,已是必死之局!
陈砚的心脏沉到谷底,就在此时,丹田内的庚金道种突然剧烈震颤,频率快得如擂鼓!一股“渴望吞噬”又“抗拒污秽”的复杂意念涌入识海——那煞气吐息中,竟藏着一缕精纯至极的金属性煞源,与道种同源!
一个疯狂的念头如惊雷炸响!陈砚猛地咬碎舌尖,精血如箭般喷在身前,双手翻飞,掐出一道《青禾剑典》中从未记载的剑诀——这不是攻伐,不是防御,是引动道种本源的“导煞诀”!
“道种——吞煞!”
他主动撤去对道种的压制,以精血为媒,剑诀为引,放任道种去吞噬那缕致命的煞源!这是饮鸩止渴——稍有差池,道种被污,他便会沦为煞尸,比死更惨!
奇迹在这一刻发生!暗红色的煞气吐息撞上精血凝成的光膜,竟骤然停滞,其中一缕暗金色的煞源如被磁石吸引,挣脱洪流的束缚,化作一道流光钻入陈砚丹田!庚金道种贪婪地将其吞噬,表面的白金光泽瞬间染上一抹暗金,凝实了近半,古老的锋锐气息如实质般散出!
代价如影随形——陈砚连续喷出三口鲜血,脸色惨白如金纸,经脉如被万千钢针穿刺,痛得他浑身痉挛,意识都开始模糊。但他死死咬住牙关——煞气吐息失去核心煞源,威力骤减三成,洪流变得混乱不堪,出现了无数破绽!
“好小子!”韩立眼中爆发出惊世骇俗的精光,虽不知其中玄机,却瞬间抓住生机!他将剩余灵力尽数灌入遁光,土黄色灵光骤然凝实如精铁钻头,“破!”
遁光如离弦之箭,从煞气洪流的破绽中穿入,硬生生撕开一条血路!也就在此时,身后的双爪轰然砸落!
“轰隆隆隆!!!”
大地如波浪般翻滚塌陷,恐怖的冲击力如重锤砸在遁光尾部!韩立喷出一大口黑血,遁光剧烈闪烁,险些溃散,但他借着反震之力,速度再提三分,如流星般射向记忆中的入口!
“左前方!煞气波动最乱的地方!”陈砚强撑着眩晕,指着左前方——道种对同源能量的感应,让他精准锁定了出口!韩立毫不犹豫,调转方向直冲而去!身后,煞尸的怒吼震得耳膜生疼,更狂暴的能量正在汇聚,下一击已在酝酿!
“给我开!”韩立将最后一丝灵力凝于指尖,土黄色灵光如针般刺出,瞬间在煞气壁垒上撕开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缺口!三人如电光般闪过,缺口在他们身后瞬间闭合,被浓郁的煞气彻底封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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