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吧。”许白深吸一口气,开始列举,“火伊布、大食花、大钢蛇、闪电鸟、两只快龙、胡地、耿鬼、暴飞龙和龙王蝎。”
每报出一个名字,达马岚其的表情就变化一分。当听到“闪电鸟”时,他的眉毛挑了挑;听到“两只快龙”时,他端起茶杯的手顿了顿;最后听到“胡地、耿鬼”时,他直接放下了茶杯。
大木博士也瞪大了眼睛:“你小子……藏得够深啊!胡地、耿鬼是什么时候收服的?还有龙王蝎?”
许白有些尴尬:“机缘巧合......”
“了不得!”达马岚其拍了下大腿,声音洪亮,“了不得啊!你这阵容,比第一届关都联盟的冠军都强!”
许白好奇地问:“第一届的冠军是......”
达马岚其看了大木博士一眼,眼中闪过笑意:“远在天边,近在眼前。”
许白愣了愣,目光在大木博士和会长之间游移。他先是看向达马岚其,会长笑着摇头;再看向大木博士,博士正不好意思地摆手。
“是......博士?”许白惊讶地问。
大木博士咳嗽一声:“都是年轻时的事了。第一届石英大会,参赛的训练家不多,水平也参差不齐。我算是运气好,拿了冠军。”
“运气?”达马岚其笑道,“你那只快龙可是把所有人的队伍都横扫了一遍。要不是后来你转行做研究,现在恐怕还在冠军位置上坐着呢。”
许白心中震撼。他知道大木博士年轻时是强大的训练家,但没想到居然是第一届石英大会的冠军。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博士对训练家之道理解如此深刻,为什么研究所里收藏着那么多珍贵资料。
达马岚其重新给两人斟茶,动作从容不迫。他喝了一口茶,眼神在许白身上停留片刻,心中已经有了判断。
接下来的谈话轻松了许多。会长问了许白一些关于超进化的细节,许白谨慎地回答,没有透露核心机密,但也展示了自己的研究深度。大木博士在一旁不时补充,三人有说有笑,气氛融洽。
约莫一小时后,大木博士看了看墙上的钟,起身道:“会长,时间不早了,我们就不多打扰了。”
达马岚其也站起身:“也好,你们回去还有段路。许白啊,”他拍了拍许白的肩膀,“好好准备石英大会。我期待在赛场上看到你的表现。”
“我会的。”许白郑重地说。
回程的车上,许白沉默了很久。大木博士也没有说话,只是望着窗外出神。
车子驶入真新镇时,夕阳正好。金色的余晖洒在田野上,远处大木研究所的风车缓缓转动,一切都宁静而美好。
两人没有立刻进屋,而是走到风车下,在藤椅上坐下。奈奈美端来新泡的茶,看两人的表情,知趣地没有多问,安静地离开。
“今天......”大木博士终于开口,声音有些感慨,“其实是达马岚其会长对你的一次面试。”
许白转过头:“面试?”
“冠军候补的面试。”博士啜了一口茶,“关都联盟成立这么多年,冠军之位一直空缺。不是没有强大的训练家,而是达马岚其的标准很高——实力、品德、心性,缺一不可。”
他看向许白:“你今天表现很好。没有因为面对会长而露怯,回答问题时坦诚但有分寸,展示实力但不炫耀。最重要的是,你得到了默丹的认可——这在会长那里是很大的加分项。”
许白消化着这些话。原来今天的会面如此重要,而他竟然毫无察觉。
“还有你小子的实力,”博士笑骂,“连我都瞒了那么久。胡地、耿鬼、暴飞龙和龙王蝎……你这阵容扩张得也太快了!”
许白不好意思地笑笑:“都是机缘巧合。”
“机缘也是实力的一部分。”博士重复了会长的话,“有了今天的会面,接下来你去各个道馆签协议会方便很多——当然,华蓝道馆那种情况除外。”
提到华蓝道馆,许白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那张纸。
夕阳完全沉入地平线,天空从金色变为深蓝,第一颗星星亮了起来。风车在晚风中发出规律的转动声,像时光的节拍。
“石英大会还有七个多月。”大木博士站起身,拍了拍许白的肩膀,“好好准备。达马岚其会长在看着,我也在看着,很多人都在看着。”
他走向研究所,背影在暮色中显得有些佝偻,但步伐依然坚定。
许白独自坐在风车下,看着满天繁星。
手中的茶杯还留有余温,茶香在夜风中飘散。他想起今天会面的每一个细节,达马岚其会长的每一句话,大木博士的每一次眼神交流。
冠军候补......
这个念头在脑中盘旋,最后化为一个坚定的目标。
他站起身,走向自己的住处。院子里的宝可梦们已经围拢过来,火伊布蹭着他的腿,大食花伸出藤鞭轻轻触碰他的手,皮卡丘也从屋里小跑出来,脸颊上的电气囊闪烁着微弱的电光。
“伙伴们。”许白轻声说,“我们要开始最后的冲刺了。”
星光下,训练家与宝可梦的身影融为一体。远处的风车缓缓转动,记录着又一个夜晚的来临,也预示着新的征程即将开始。
而那张折叠的纸张,依然安静地躺在许白的外套口袋里,像一枚未引爆的炸弹,等待属于它的时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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