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秋的红石沟,漫山酸枣树落尽了叶子,光秃秃的枝桠在风中抖着,卷起碎石子打在人脸上生疼。二连连长赵青山带着全连战士,趴在沟口土坡后,目光死死锁着不远处那座破庙——伪军据点就扎在这儿,十几间土坯房围着个院子,门口架着两挺歪把子机枪,几个伪军缩着脖子靠在墙角抽烟,时不时朝路上张望,透着一股提心吊胆的松散。
“赵连长,据点里驻着伪军一个排,算上伙夫一共五十来人,装备两挺歪把子机枪、三十来支老旧步枪。摸哨的兄弟探到,庙后地窖藏着物资,估计是抢来的粮食和弹药,看着堆得不少。”侦察排派来配合的战士猫着腰跑到赵青山身边,压低声音汇报,“周边五个村子:红石村、柳树村、高家坳、马家坡、下溪村,老乡们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,伪军每天上午都会分两拨去各村抢粮。”
赵青山攥紧腰间缴获的日军军刀,刀鞘上的弹孔在阳光下闪着光,他嘴角勾起一抹冷意:“这群汉奸,占着破庙当山大王,今天就让他们知道二连的厉害。命令下去,午夜十二点行动,一排在前,摸掉门口和墙角的岗哨,动作必须轻;二排从庙后翻墙,直扑地窖,控制物资;三排跟我正面突破,冲入院落清剿残敌。各排排长自行安排手下弟兄的分工,三点要求:速战速决,别给他们发信号的机会;缴枪不杀,抓活的留着问话;保护好地窖里的粮食,那是老乡们的救命粮。”
一旁的教导员周明远推了推缠麻绳的旧眼镜,补充道:“赵连长,让挖地道的老王和老郑跟着二排,拿下据点后先清点地窖物资,粮食登记造册,明天分给五个村的老乡;弹药集中保管,由三排派一个班看守。另外,让一排出两个战士去红石村,跟村长高老大通个气,说咱们是独立营的队伍,来打伪军的,让老乡们别害怕,等据点清完了,咱们就去村里跟大家见面。”
夜色渐沉,月亮躲进云层,破庙里的伪军早已睡死,只有门口两个岗哨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,手里的步枪斜挎着,枪托都快拖到地上。赵青山抬手比了个“行动”的手势,一排排长立刻挥手,手下战士像猫一样摸过去,匕首在月光下划出冷光,“噗嗤”“噗嗤”两声,岗哨还没来得及哼一声,就被拖进旁边的草丛。
紧接着,庙后传来“哗啦”一声轻响,二排战士翻过土墙,直奔地窖方向;赵青山见状,一挥手臂,三排战士举着步枪冲进院子,“不许动!缴枪不杀!”的喊声瞬间撕破夜的寂静。睡梦中的伪军慌作一团,有的连衣服都没穿好就被堵在屋里,少数几个想摸枪反抗的,被战士们一枪托砸倒在地。前后不到十分钟,整个据点就被拿下,伪军全被押到院子里蹲着,没人敢吱声。
“报告赵连长!地窖清点完毕:粮食四十袋,全是麦子和玉米;弹药方面,歪把子机枪子弹两百发,步枪子弹一千二百发,还有十五箱罐头、三箱手榴弹!”二排排长跑过来汇报,语气里带着惊喜,“这帮伪军藏得挺深,弹药够咱们二连用上一阵子了!”
赵青山点点头,大手一挥:“粮食明天一早由各排派一个班,跟着老乡分往五个村子;弹药交给三排集中保管,搬到柳树村后山的山洞里藏好;留一个班看守据点和俘虏,其他人跟我去红石村!”
第二天清晨,红石村的打谷场上挤满了老乡,看着战士们把一袋袋粮食扛过来,一个个眼里满是不敢置信。周明远站在磨盘上,大声说道:“老乡们,我们是独立营二连的队伍,是来打鬼子、打伪军的!以后谁再敢来抢粮,二连就跟他们拼到底!今天把粮食分给大家,就是想告诉大家,咱们要抱团过日子,才能不受欺负!”
人群里,头发花白的村长高老大颤巍巍地站起来:“赵连长、周教导员,你们真能守住这儿吗?之前也有队伍来过,打跑了伪军,可没过几天,鬼子就带着人来报复,咱们实在怕了……”
赵青山走过去,握住高老大的手,声音洪亮:“高大爷,您放心!这次我们不光来打仗,还要教大家一个保命的法子——挖地道!把五个村子用地道串起来,鬼子来了,咱们就躲进地道,既能保命,还能从地道里摸出去打他们的埋伏!二连会留在这儿,跟老乡们一起守着红石沟!”
话音刚落,老乡们顿时炸开了锅,有的好奇,有的怀疑。这时,挖地道的老王和老郑扛着锄头走过来,老王举起手里的图纸:“老乡们,这地道不用挖太深,一人高、一人宽就行,家家户户的灶台、地窖都能当出口,咱们先从红石村和柳树村开始挖,挖通了大家就知道管用了!”
周明远趁机说道:“咱们还要成立农救会、妇救会,再发展党员,建党支部,让大家自己当家作主!谁愿意跟咱们一起干,现在就可以报名!”
看着战士们真诚的眼神,又想到昨天被端掉的伪军据点,老乡们渐渐动了心。高老大第一个站出来:“我报名!我跟二连的同志一起挖地道!只要能保住家,再苦再累我都干!”有了带头的,其他老乡也纷纷响应,不一会儿就凑齐了一百多人的队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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