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冬的风陵渡,黄河边的芦苇荡早已枯黄,寒风卷着沙砾,在土路上刮出一道道沟壑。独立营营长任天侠带着三连(李柱子任连长)驻守在渡口西侧的山坳里,帐篷搭在避风的崖下,战士们正围着篝火擦拭武器,火光映着每个人脸上的坚毅。
“营长,这半个月摸查清楚了,鬼子的运输队每周三、周六都会从风陵渡据点出发,沿着黄河边的土路往西北走,拉着粮食、弹药去支援前线。运输队一般是三辆卡车,配一个班的鬼子押运,还有二十来个伪军跟着打杂。”三连长李柱子蹲在篝火旁,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画着路线,“据点里驻着一个鬼子小队、一个伪军排,共六十来人,有两挺重机枪、四门掷弹筒,工事修得挺结实,正门对着渡口,侧面是铁丝网,硬攻不好打。”
任天侠点点头,目光落在远处隐约可见的据点轮廓上:“咱们先从运输队下手,打疼了他们,既能断鬼子的补给,也能让周边老乡看到咱们的实力。关键是尽量保住卡车,缴过来能拉物资、运伤员,比毁掉有用得多。李连长,你安排一下,明天就是周三,让一排埋伏在运输队必经的黑风口——那里两侧是土崖,中间只有一条窄路,适合打伏击;二排去渡口附近的芦苇荡隐蔽,负责截击逃跑的敌人,别让他们把卡车开跑;三排留在山坳,看守物资、接应队伍。”
李柱子站起身,对着身后的三个排长吩咐:“一排长,明天凌晨带弟兄们去黑风口,在土崖上挖好射击掩体,让重机枪手老郑把枪架在左侧最高处,重点打第一辆和最后一辆卡车的轮胎、驾驶室,别打发动机和车厢,争取把车完整留下来;二排长,带你的人在芦苇荡里扎好伪装,要是有敌人想开车往渡口跑,就用手榴弹炸轮胎,别炸车身;三排长,看好营地,听到黑风口的枪声后,派一个班去山口接应,顺便把缴获的卡车开回来。”三个排长齐声应下,转身去布置任务。
次日清晨,天刚蒙蒙亮,一排战士就悄悄潜入黑风口,在土崖上挖好掩体。重机枪手老郑趴在最显眼的位置,他原是附近铁匠铺的师傅,参军后因力气大、枪法稳,成了连队的重机枪手,此刻正眯着眼调试枪口,嘴里念叨着:“可得瞄准点,别把好端端的卡车打废了,以后拉粮食全靠它。”战士们也纷纷检查步枪,确保子弹上膛,又对着土崖下的空地试了试手感,确保能精准击中卡车轮胎。
太阳升起时,远处传来卡车的轰鸣声,三辆绿色的日军卡车晃晃悠悠地驶进山口,车斗里的鬼子抱着步枪,正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,驾驶室里的司机还哼着小调,完全没察觉到危险。
“打!”随着一排长的喊声,老郑扣动重机枪扳机,“哒哒哒”的枪声瞬间打破寂静,子弹精准命中第一辆卡车的左前轮,轮胎“嘭”的一声爆掉,卡车瞬间歪在路边,司机吓得刚要推门逃跑,就被战士们的步枪子弹击中肩膀,瘫在驾驶室里;最后一辆卡车的右后轮也被重机枪打穿,车身一斜,卡在路边的土沟里动弹不得。
车斗里的鬼子、伪军慌作一团,纷纷跳下车找掩护,可两侧土崖上的子弹像雨点般落下,没一会儿就倒下了七八个。“冲!”一排战士从土崖上跳下来,端着刺刀冲向敌人,李柱子带着二排也从芦苇荡赶来,两面夹击之下,残存的敌人要么被击毙,要么举手投降。
不到半个时辰,伏击战就结束了——三辆卡车除了轮胎受损,发动机、车厢都完好无损,战士们当场换上备用轮胎,就能正常行驶;还缴获二十箱弹药、十袋粮食,打死鬼子六人、伪军十人,俘虏伪军五人,三连战士仅轻伤两人。老郑擦着重机枪,看着完好的卡车,咧嘴笑道:“咋样,我说能保住吧,这三辆车,够咱们用一阵子了!”
战士们把缴获的物资和卡车运回山坳时,周边几个村子的老乡都跑来看热闹,看到完好无损的卡车和满车的粮食、弹药,一个个眼里满是惊讶。任天侠趁机让战士们把一部分粮食分给老乡,笑着说:“老乡们,这些都是鬼子从咱们手里抢走的,现在还给大家!以后咱们打运输队,不光要断鬼子的补给,还要把他们的卡车、武器都缴过来,用来保护咱们自己!”人群里响起阵阵欢呼,几个年轻小伙当场就说要跟着队伍打鬼子。
可没等高兴多久,麻烦就来了——风陵渡周边有个叫“一贯道”的会道门,头目王老道借着“保平安”的名义,在各村蛊惑老乡:“鬼子是天上来的‘神兵’,反抗会遭天谴”,还煽动老乡不要跟独立营来往。任天侠得知后,立刻带着李柱子和几个战士去了王老道所在的张家村。
“王老道,你说鬼子是‘神兵’,那他们抢老乡的粮食、烧老乡的房子,也是‘天意’?”任天侠站在道观门口,声音洪亮,吸引了不少村民围观,“咱们独立营打运输队、分粮食,是为了让大家能活下去,你却帮着鬼子骗乡亲,安的什么心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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