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交代完,远处山头的哨兵就发来信号弹——红色的火光在暮色中格外醒目。刘志远立刻抓起身边的步话机:“哨兵,报告敌人情况!”
“刘参谋,发现敌人了!大概一个中队的兵力,还有两辆卡车,正朝着狼窝沟过来,距离咱们还有三里地!”步话机里传来哨兵急促的声音。
刘志远眼神一凛,对着步话机下令:“继续观察,随时报告敌人动向!”随后转身对身边的通信兵说:“通知各连,进入战斗位置,没有我的命令,不准开枪!”他快步爬上东侧山坡的制高点,举起望远镜——远处尘土飞扬,日军的队伍正慢悠悠地前进,显然没料到这里会有埋伏。刘志远握紧拳头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绝不能让他们过去!
与此同时,指挥棚内的攻城部署还在继续。任天侠目光转向侦察连长夏清伦,他穿着磨破的军装,腰间别着短枪,刚从前线侦察回来,脸上还带着泥土:“清伦,你带侦察连一个班,乔装成进城送炭的百姓,混进清平城。记住两件事:一是联系城内地下组织,让他们今晚十点半前做好准备,十一点整在南门城楼举火为号,同时打开四个城门,咱们里应外合;二是务必摸清日军军火库的位置,等攻城开始后,立刻控制军火库,绝不能让日军狗急跳墙炸了它,咱们的炮兵连还等着炮弹呢!”
“保证完成任务!”夏清伦压低声音应下,转身招呼几名战士换上粗布短褂,挑着装满木炭的担子,朝着清平城方向走去。
此时的清平城内,日军守备队队长松井正坐在司令部里喝酒,酒液顺着嘴角淌到军装上也不在意。一名日军参谋躬身进来:“队长,城外发现少量百姓掩埋尸体,独立团似乎在收拾战场,未发现攻城迹象。”
松井嗤笑一声,把酒杯往桌上一墩:“任天侠刚吃了败仗,伤亡至少过半,哪有胆子立刻攻城?传令下去,士兵轮流休息,城门留少量人看守即可!”
伪军军官们跟着附和,纷纷溜到角落偷懒,城墙上的哨兵也抱着枪打盹,整个县城的戒备松懈得如同纸糊。
傍晚六点,夏清伦带着侦察班混在送炭百姓中,慢慢靠近南门。守门的伪军见他们挑着炭担,只随意翻了翻担子,骂骂咧咧地收了几文钱就放行了。进城后,夏清伦借着送炭的机会,在街巷里绕了几圈,悄悄与地下组织联络人接上了头。两人假装讨价还价,快速敲定了举火、开城门的细节,又摸清了日军军火库在城北的位置——由一个小队的日军看守,门口架着两挺机枪。
晚上八点,夏清伦带着侦察班潜伏在军火库附近的民房里,观察着日军的换岗规律。地下组织的成员则分头行动,悄悄在四个城门附近埋伏,只等信号响起。城外,任天侠正带着攻城部队悄悄靠近,炮兵连的战士们推着空炮架,脚步放得极轻——他们早已接到命令,进城后第一时间抢占日军军火库,用敌人的炮弹打敌人。
十点半,夏清伦见日军换岗的间隙,对着身边的侦察兵比了个手势。几名战士立刻翻墙进入民房后院,与地下组织成员汇合,各自朝着城门方向摸去。夏清伦则带着剩下的人,借着夜色掩护,悄悄靠近军火库门口的机枪阵地。
十一点整,南门城楼突然燃起一团大火,火光冲天而起,照亮了半个县城。几乎同时,东门、西门、北门的埋伏人员突然发难,匕首划过伪军的喉咙,短枪精准击中日军哨兵,城门被猛地拉开。
“冲啊!”城外,任天侠一声令下,独立团官兵和民兵如潮水般从四个城门涌入,呐喊声震得街巷嗡嗡作响。一营直奔城西粮食局,三营朝着城北配水池冲锋,警卫连和侦察连(除夏清伦带领的班外)牵制日军司令部兵力,炮兵连则推着空炮架,跟着大部队冲进县城,目标直指城北军火库。
最初的混乱过后,松井才反应过来,他嘶吼着下令:“依托工事抵抗!快向济南、泰安、聊城求援,让他们立刻派兵!”
日军迅速冲向各个据点,伪军却慌作一团,不少人扔了枪就往民房里钻。但粮食局、邮电大楼、配水池三个据点的日军抵抗极为顽强——地势居高临下,机枪架在屋顶和窗口,子弹像暴雨般扫下来,把冲锋的战士们压在街道上抬不起头。
一营进攻粮食局的战斗打得尤为惨烈。张守义带着一营一连连长赵刚、二连连长孙磊冲在最前,刚到粮食局门口,屋顶的重机枪就扫了过来,几名战士瞬间倒在血泊中。“隐蔽!”张守义大喊,一把将身边的新兵按在墙根,自己的肩膀被流弹擦过,鲜血瞬间染红军装。
“一排长李建国!带你的人从侧面小巷绕过去,炸掉屋顶的机枪阵地!”张守义对着赵刚喊道。
李建国立刻应声,带着一排战士钻进小巷,试图从后墙攀爬。可刚爬到一半,屋顶的日军就发现了他们,手榴弹接二连三地扔下来。李建国为了掩护身边的战士,猛地扑过去推开对方,自己却被手榴弹炸中,从墙上摔下来,当场没了气息。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