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连串的质问像重锤一样砸下来,何庆魁的脸瞬间涨得通红,手里的笔记本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慌忙捡起来,结结巴巴地说:“对……对不起,任旅长,是我错误领会了领导意图!王主任其实是让我来宣传独立旅的英雄事迹,刚才那些话,都是我个人的意思,跟领导没关系,是我思想觉悟不高,我道歉!”
任天侠看着他慌乱的样子,怒气依旧没消,指着门口:“您请回吧,独立旅不需要这样的‘宣传’。我们还要研究打徐州的部署,没功夫陪您闲聊。于龙飞!”
于龙飞立刻站出来,对着何庆魁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:“何副主任,这边请,我送您出去。”
何庆魁尴尬地站起身,拎着皮包,头也不敢抬地往外走,路过训练场时,新兵们喊出的“杀鬼子”声传来,他脚步更快了,很快就消失在阵地尽头的土路上。
任天侠看着他的背影,苦笑一声,拍了拍桌上的地图:“这什么人啊?前方战士在战壕里流血牺牲,他们倒好,躲在后方琢磨着怎么抢功劳。”
芦淑芳走过来,递过一杯温水,轻声道:“阎王好见,小鬼难缠。这个何庆魁看着不起眼,却能在军区走动,说不定背后有人。你何苦直接得罪他?不愿意提王明成,找个借口说战报要跟各营连核对伤亡数字,晚点再报,不就推过去了?得罪这种小人,没什么好处。”
“我就是看不惯这种事!”任天侠把水杯放在桌上,声音里满是气愤,“这种人怎么能进入军区高层?天天不想着怎么支援前线,就想着往自己脸上贴金!我们独立旅的战功,是马卫国、胡海峰还有一千两百多个牺牲的兄弟用命换的,一分一毫都不能让别人抢!我不会惯着这种人!”
谷士聪在一旁点头,手里的指挥刀在桌上轻轻敲了敲:“旅长说得对!真要是日军打过来,王明成能替咱们扛机枪吗?能替咱们的战士挡子弹吗?这种只会抢功劳的人,不配当共产党员!”
就在这时,指挥部的门被猛地推开,侦察营营长陈士清冲了进来,身上的便衣沾着泥土和草屑,裤脚还在滴水,手里紧紧攥着一份折叠整齐的情报,声音都在发颤:“旅长!政委!济南、徐州的情报摸清楚了!情报科周科长已经核实过,绝对准确!”
任天侠立刻凑过去,一把接过情报,芦淑芳、谷士聪、于龙飞也围了上来。陈士清抹了把脸上的汗,指着情报上的字迹,语速飞快地说:“济南方向,日军只剩一个混成旅,满编八千人,现在只剩六千五百人左右,装备了十二挺重机枪、六门迫击炮,没装甲车,大部分兵力守在火车站和四个城门,还有一个连守着军火库。士气特别低,我们的侦察兵混进城里,看到很多日军士兵在偷偷收拾行李,有的还跟汉奸打听‘怎么能去北平’,怕咱们打过去。”
他顿了顿,咽了口唾沫,继续说:“徐州方向更关键!陇海铁路沿线有日军一个甲级师团,满编一万八千人,昨天刚从南京调过来,现在已经到了徐州城外,正在修防御工事,还拉了三道铁丝网,配了二十辆装甲车、十八门山炮、三十门迫击炮,看样子是想往兖州、曲阜方向推进,报复咱们独立旅。另外,徐州城里还有五千伪军,装备很差,大多是本地人,有的是被日军抓壮丁来的,不愿意跟咱们打仗,我们的人跟一个伪军小队长聊过,他说‘只要独立旅打过来,他们就缴枪’。”
任天侠盯着情报上“徐州日军师团”的标记,手指用力划过“陇海铁路”的线条:“果然,日军把主力集中到了徐州,想从南边包抄咱们,断咱们的退路。”他抬头看向谷士聪,“参谋长,咱们现在能调动的兵力重新算一遍:一团、二团、三团满编各一千八百人,骑兵团一千八百人,特战队六百人,侦察营六百人,机枪团一千两百人,炮兵团一千两百人,装甲团一千两百人,卫生团一千两百人,工兵团一千八百人,后勤团一千两百人,通信团一千两百人,水上巡逻团一千八百人,警卫团一千八百人,旅部两百人,再加上补充的新兵,总兵力能到多少?装备方面,原有装甲车三十六辆、改装轻型装甲车四十五辆,重机枪三百多挺、步兵炮三十八门、迫击炮一百多门、山炮十门、150毫米重炮八门,再加上新缴获的十二门九二式步兵炮、七门山炮、三十六挺重机枪、一百二十挺轻机枪,够不够吃掉这个甲级师团?”
谷士聪立刻掏出纸笔,快速计算起来:“一团伤亡三百,补两百新兵,现一千七百人;二团伤亡两百,补一百五十新兵,现一千七百五十人;三团伤亡最大,原一千八百人,现八百人,补四百新兵,现一千两百人;骑兵团、工兵团、水上巡逻团、警卫团满编一千八百人;特战队六百人、侦察营六百人、机枪团一千两百人、炮兵团一千两百人、装甲团一千两百人、卫生团一千两百人、后勤团一千两百人、通信团一千两百人、旅部两百人,总兵力约一万七千人!装备方面,新旧重武器加起来,装甲车八十一辆、重机枪三百三十六挺、步兵炮五十门、迫击炮一百二十四门、山炮十七门、150毫米重炮八门,再加上没统计的轻机枪和掷弹筒,火力是日军甲级师团的1.5倍,吃掉他们完全没问题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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