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两点五十九分,枣庄西北的乱葬岗指挥部里,马灯的光忽明忽暗。张克昌攥着望远镜,目光死死盯着西门方向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驳壳枪——再过一分钟,就是总攻时间。林虎站在他身旁,狙击步枪已经架在土坡的石头上,瞄准镜对准了西门楼那两个昏昏欲睡的重机枪手,呼吸压得又轻又稳。
“嗤——”三枚绿色信号弹突然划破夜空,拖着淡绿色的尾焰,在枣庄上空炸开。这是策反成功的信号——周虎那边成了!
信号弹刚落,林虎的手指已经扣下扳机。“砰!”一声脆响,西门楼左侧那个胖机枪手应声栽倒,头盔滚落在城砖上,发出“当啷”一声。几乎是同一秒,他身边的狙击手也开了枪,右侧的瘦机枪手刚要伸手去抓机枪,就被子弹击穿了太阳穴,身体软塌塌地靠在枪身上。
“一组动手!”林虎对着电台低声下令,声音里没有丝毫波澜。
西关油坊后墙的暗堡里,周虎正借着换岗的间隙,偷偷摸出怀里的牌九,等着特战队一组的人。他听见远处的枪声,心里一紧,刚要起身,就看见暗堡门口闪过一道黑影——是特战队一组组长老郑,手里举着半张牌九,低声喊出黑话:“天九王,地八杠,今晚赢你三担粮?”
周虎松了口气,赶紧把手里的半张牌九递过去,两张牌九正好对上。“郑同志,你们可来了!”他压低声音,指了指暗堡里的重机枪,“我已经把枪口调转了,对着城外的空地,里面的两个伪军我也捆了,嘴堵上了。”老郑拍了拍他的肩膀,递过去一条红布条:“左胳膊绑紧,别跟自己人走火。一会儿警卫团一营冲锋,你就守在这儿,别让其他伪军进来。”周虎接过布条,麻利地绑在胳膊上,用力点头:“放心!”
与此同时,醋坊胡同的暗堡外,特战队二组组长赵方刚正带着队员趴在墙根下。暗堡里传来伪军的呼噜声,三个家伙果然睡死了。赵方刚比了个手势,两个队员抱着喷火器,悄悄绕到暗堡门口。“轰!”喷火器的橘红色火焰瞬间喷进暗堡,里面的呼噜声戛然而止,取而代之的是短暂的惨叫和衣物燃烧的焦糊味。赵方刚一脚踹开暗堡门,里面已经没了动静,只有那挺轻机枪还架在角落里,他立刻让队员把机枪调转方向,对着胡同深处——防止北关的伪军支援。
“西门火力点清除!警卫团一营可以冲锋!”老郑的声音通过电台传到林虎耳里。
林虎抬头望去,西门外的警卫团一营已经列好了冲锋阵型。营长李大山挥舞着驳壳枪,大喊一声:“冲啊!”几百名士兵端着步枪,跟着他往西门冲去。城墙上零星的伪军想开枪,却被警卫团一营的重机枪压得抬不起头——钱向东亲自盯着重机枪班,十二挺重机枪同时开火,子弹像暴雨一样扫过城头,伪军只能缩在垛口后面,连头都不敢露。
警卫团一营的士兵冲到城门口时,发现城门竟然虚掩着——是地下党老周带着群众打开的侧门。老周和几个群众胳膊上都绑着红布条,正对着冲锋的士兵挥手:“快进去!刘大麻子的直属大队还在司令部,没反应过来呢!”
就在西门顺利突破时,电台里突然传来鲁南军分区东门部队的呼叫:“林队长!林队长!东门遇到麻烦了!水塔上有日军的迫击炮手,我们冲不上去,已经有十几个同志受伤了!”
林虎眉头一皱,立刻对着电台下令:“三组狙击小组跟我来,二组剩下的人带着掷弹筒,去北门支援——方司令说北门有个暗堡,军分区的人拿不下来!”
他收起狙击步枪,带着五个狙击手,沿着城墙根快速往东门跑。夜色里,他们的钢盔反射着微弱的光,脚步轻得像猫。快到东门时,就能听见迫击炮的爆炸声,还有士兵的喊叫声。林虎趴在一棵老槐树下,举起望远镜——东门水塔上果然有个日军炮手,正忙着装弹,旁边还有个伪军在递炮弹,水塔下面的战壕里,军分区的士兵趴在地上,不敢抬头。
“目标水塔,炮手优先。”林虎对身边的狙击手说。他调整好瞄准镜,对准那个日军炮手的脑袋。“砰!”子弹穿过夜色,精准地命中目标,日军炮手从水塔上摔了下来,重重地砸在战壕里。旁边的伪军吓得魂飞魄散,刚要跑,就被另一个狙击手的子弹击中。
“解决了!”林虎对着电台喊了一声。东门的军分区士兵听见枪声,抬头一看水塔上没了人,立刻喊着冲了上去。军分区三营营长王铁牛对着电台激动地喊:“林队长!太谢谢你们了!要是再晚一会儿,我们还得伤亡不少人!”
林虎没多停留,又带着狙击小组往北门赶。刚到北门附近,就看见二组的人正对着一个暗堡开火。暗堡里的重机枪“哒哒哒”地响着,军分区的士兵趴在远处,根本无法靠近。二组组长赵方刚看见林虎,赶紧跑过来:“队长,这暗堡太结实,掷弹筒打了两发,没炸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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