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旅长放心!”满室干部齐声立正,军帽上的红星在煤油灯下闪着光。会议散得飞快,干部们抱着文件快步走出作战室,脚步声在走廊里渐渐远去,只剩任天侠和谷士聪还在地图前。谷士聪把一件军大衣披在他肩上:“别熬着,七团有林虎盯着,错不了。”任天侠接过大衣,指尖触到衣襟上的补丁,突然想起早上收到的纸条——根据地乡亲送了五十石粮食,还说要组织担架队。他把纸条叠好放进胸口,拿起军帽:“走,先去七团看看,再转其他团,心里得有底。”
七团的驻地选在济南北郊的废弃机场,开阔的停机坪正好适合多兵种训练。赵刚刚到驻地,就听见装甲车的轰鸣声——装甲营的战士们正围着五辆装甲车调试履带,机油味混着尘土味飘在空气里;不远处的骑兵营训练场,马靴声、马蹄声混在一起,董振邦正带着骑兵练冲刺,马刀出鞘时闪着冷光;炮兵阵地上,四门迫击炮已架好,战士们正对着远处的土坡测距离,标尺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。
“团长,林副旅长来了!”通讯员跑过来喊,手里攥着训练计划表。
赵刚抬头,看见林虎正走向装甲营,手里拿着一张战术图。他快步迎上去:“林副旅长,您来得真快。”
“早来早练。”林虎指着装甲车,“让装甲营和骑兵营现在就练协同,装甲车开在前面,骑兵跟在两侧十米处,先让马适应发动机的声音,下午搞模拟突袭。夏清萍呢?让她把炮兵的射击参数拿过来,跟装甲营的行进速度对应上,别到时候炮弹跟不上。”
正说着,夏清萍抱着文件夹跑过来,额头上沾着汗:“林副旅长,团长,这是炮兵营的射击参数表,针对不同距离的弹道都算了,还有工兵营的破障方案——模拟鬼子的铁丝网和碉堡,工兵用炸药破障后,装甲营能直接冲过去。另外,孙常川副团长已经把警卫营布到旅部周围了,卡哨的沙袋堆好了,重机枪也架上,刚才还传消息说,跟一团的留守营对接上了,巡逻路线能串起来。”
“好。”林虎接过参数表,指着其中一组数据,“让炮兵按这个参数试射,我要亲眼看看准度。”他又转向冯子才,“冯政委,思想工作得跟上,刚才我看几个卫生营的战士有点蔫,是不是觉得没仗打?你跟张立生主任说说,把七团的任务讲透,咱们不是‘留守’,是‘机动待命’,比前线的团还重要。”
冯子才立刻点头:“放心,我已经让张立生主任印了宣传单,上面写着‘装甲开道,骑兵冲锋,七团是旅部的撒手锏’,一会儿就给每个班送过去,再让各营指导员领着念,保证士气提上来。”
这时,特战大队的队长周锐带着人找过来,他们穿着黑色作战服,背上背着狙击枪,手里提着帆布包:“林副旅长,团长,我们奉命编尖刀组,想今晚就带两个小队去台儿庄外围,跟侦察营的人汇合,摸鬼子的岗哨规律。”
林虎点头:“注意安全,别硬拼,摸清情况就撤,跟七团的通信营对接好,随时传消息。”周锐应声离去,脚步轻快得像阵风。赵刚看着眼前的场景——装甲营的履带转得飞快,骑兵营的马嘶声震耳,炮兵营的试射声轰隆作响,突然觉得心里踏实了,4800人的队伍,11个营的力量,只要练熟了,真能成旅部的“撒手锏”。
四团的驻地按防区落在济宁、汶上、东平一线的核心地带——济宁城郊的汶水河畔,河边搭着一排排草棚,蓝灰色的军装晾在棚杆上,风一吹就哗啦啦响。方天晋正蹲在码头边,看着战士们用铁钉钉木板——这些是水上巡逻团的木船,现在要加装机枪和迫击炮,船身得加固,才能覆盖整个防区的河网巡逻。
“团长,通信团的人到了!”通讯员跑过来喊,手里攥着介绍信,额头上的汗把信纸都浸软了。
方天晋站起身,看见远处走来一队背着电台的战士,领头的是个戴眼镜的年轻人,胳膊上的通信兵臂章很显眼。他快步迎上去:“我是方天晋,辛苦你们跑一趟。”
“团长客气,我是通信团二连的,奉命来配属四团。”年轻人把电台放在地上,机身还带着体温,“我们带了三台便携式电台,二十根天线,保证济宁到汶上、东平一线的河网里也能跟旅部通上话。刚才路过七团驻地,看见他们的装甲营在练协同,那劲头,真让人放心。”
“是啊,有七团在,咱们守住济宁、汶上、东平这线,也能给前线帮上忙。”方天晋指着最大的一艘木船,“副团长丁海涛,你让人搭个防雨棚,别让电台受潮。”丁海涛立刻应声,喊来几个战士搬木板。方天晋又转向身边的周明:“政委,你跟政治部主任佟大为去船工住的草棚,跟他们聊聊,加装机枪后划船的力道得调整,别让他们有顾虑。”周明和佟大为点点头,拿着宣传单往草棚走。
特战队的分队也到了,队长扛着狙击枪走过来:“方团长,我们奉命编入尖刀班,刚才跟七团的特战大队通了气,他们今晚去台儿庄外围探路,咱们要是在防区里遇着鬼子小股部队,他们能尽快赶过来支援。”方天晋眼睛一亮,立刻让通讯员去后勤团问潜水镜——河网里浅滩多,水下突袭用得上,有七团的特战大队兜底,心里更有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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