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守义的嗓门最亮，震得房梁落灰：“三师8172人，董振邦的一旅昨晚就搞了夜训！十九团一个班摸进‘敌营’，通信兵发了情报，工兵炸了岗楼，卫生员还‘救’了俩‘伤员’，全程没出声！曹建国把师部45人的分工表贴在墙上，谁都能看懂！”董振邦举着个小本子：“梁少军编了‘指挥顺口溜’，战士们都在传，‘旅部指方向，营部抓落实，连部带好班’！”

陈峰把望远镜往桌上一放，镜带晃出轻响：“混成旅3429人虽编制特殊，但3429张嘴都盼着打仗！二十八团的老兵找我好几次，说‘旅长，只要给任务，直属班的9个人能端掉敌人指挥部’。沙春平已带直属排摸了卧牛山地形，通信兵还截了伪军的话，知道他们抢了老百姓的粮！”陈山河补充道：“旅部36人分了3个组，指挥、后勤、通信各12人，保证不耽误事！”

任天侠看着眼前这群人，心里的沉郁散了大半。他想起鲁南突围时，赵青山带着一个团的“模块班”，用步兵拼赢了日军的骑兵；张克昌在四平，靠连部9人精准调度，守住了失守三次的阵地；陈峰的混成旅曾以一个直属班，端了伪军的炮楼——这些人，就是一纵的主心骨，只要把指挥链接好，人就是一把藏不住锋芒的刀。

“指挥体系搭好了，就得给弟兄们找个靶子立威！”任天侠抓起桌上的急电，扬了扬，“东总刚发来消息，国民党暂编四团占了卧牛山，1500人，抢了老百姓的过冬粮。这仗，咱们打！”

他走到地图前，红铅笔在卧牛山划了道直线：“赵青山带一师攻东侧，周建军的一旅用‘模块班’摸哨，吴大勇的二旅炸碉堡；张克昌带二师攻西侧，陈铁蛋的三旅佯攻吸引火力，王树根的二旅抄后路；张守义带三师守北侧，堵他们的逃路；陈峰的混成旅当尖刀，二十八团主攻，直属营连补缺口！”

“明白！”众人齐声应和，军靴砸地的声响整齐划一，压过了窗外的风声。

散会后，各师立刻行动。一师的营区里，赵青山正带着团长们给战士们讲话，李柱子举着新番号的旗帜：“看看这旗！一纵还在，咱们还能打！”战士们的吼声震得积雪掉落；二师的操场上，张克昌在给旅部36人演示电台操作，方天晋在旁边喊：“快一秒，就能少伤亡一个弟兄！”；三师的河边，张守义带着董振邦看地形，曹建国在画进攻图：“每个班的路线都标好了！”；混成旅的驻地，陈峰正给二十八团训话，陈山河举着缴获的伪军信件：“为老百姓报仇，为一纵立威！”

夕阳把卧牛山的影子拉得很长，人的脚步声、口号声，伴着饮马河的流水声，在暮色里格外响亮。谁都知道，这一仗，不仅要打赢敌人，更要把一纵的士气，重新打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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