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森没有愤怒,没有辩解,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的波动,只是平静地迎着陈耀鑫审视的目光,嘴角甚至还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、带着几分古怪的笑意。
就在陈耀鑫以为林森会说出什么年少轻狂的誓言,或者无力苍白的反驳时,林森却突然开口,问出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、甚至堪称荒诞的问题。
“陈叔叔,”
林森的语气轻松得像是在问“吃了吗”,“你要光刻机不?”
“……”
陈耀鑫一时没反应过来,愣住了。
林森仿佛怕他没听清,又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,每个字都清晰无比,“可以生产3纳米芯片的那种。”
……
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。
陈耀鑫脸上的肌肉僵硬了,他眨了眨眼,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,或者是昨晚没休息好出现了幻听。
光刻机?
3纳米芯片?
这小子在胡说八道什么?
他知道光刻机是什么吗?
知道3纳米意味着什么吗?
这简直就像是一个路边乞丐,突然拉着世界首富问:“你要不要买一颗星球?”
你踏马逗我呢?!
一股被戏弄的怒火瞬间涌上陈耀鑫心头,他的脸色沉了下来,语气带着愠怒:“林森!我没空在这里听你胡言乱语!你以为这是什么?过家家吗?!”
面对陈耀鑫的怒气,林森依旧那副平静得令人抓狂的样子,他摊了摊手,“陈叔叔,我没开玩笑。东西就在附近的一个仓库里,你要是不信,跟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?开车过去,也就十几分钟。”
“荒谬!”
陈耀鑫下意识地斥道。
他一个分分钟上下亿生意的集团董事长,怎么可能跟着一个毛头小子去看什么莫名其妙的“光刻机”?
可是,斥责之后,看着林森那双清澈、坦然,甚至带着一丝“爱信不信”的眼神,陈耀鑫心里那根紧绷的弦,莫名地动了一下。
华兴科技!
为了攻克半导体,他投入了海量的资金,聘请了顶尖的团队,却一次次在核心设备和技术上被卡脖子,进展缓慢,这几乎成了他的一块心病。
那种求而不得的焦灼,那种对突破的渴望,是外人难以体会的。
尽管理智告诉他,这绝对不可能!
领先世界的3纳米光刻机技术,怎么可能出现在一个刚高中毕业的农村少年手里?
这比天方夜谭还要离谱!
但是……万分之一呢?亿分之一呢?那渺茫到几乎不存在的可能性,像魔鬼的低语,在他心中盘旋。
或许,是他内心深处,连一丝一毫打破国外技术垄断的希望都不愿放过;
或许,是他商人的直觉,隐约感觉到眼前这个少年身上有种不同寻常的气场;
又或许,他只是想彻底拆穿这个荒谬的谎言,让林森彻底死心。
在短暂的、内心激烈的天人交战后,陈耀鑫深吸一口气,死死地盯着林森,仿佛要将他看穿,“你确定?”
“确定。”林森回答得干脆利落。
“好!”
陈耀鑫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个字,“我就跟你去看看!看你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!如果让我发现你在耍我……”
后面威胁的话他没说,但那冰冷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他挥手让助理先去处理其他事务,然后跟着林森,走向了机场停车场。
一路上,陈耀鑫面色阴沉,一言不发,心中充满了对自己居然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的自我嘲讽和恼怒。
而林森,则气定神闲地走在前面,仿佛不是要去揭开一个惊天秘密,只是带路去逛个街。
车子驶离机场,拐入了一条相对偏僻的岔路,最终停在了一个看起来颇为老旧、其貌不扬的仓库区前。
林森拿出钥匙(系统自动生成并放置在他口袋里的),打开了其中一扇巨大的、锈迹斑斑的卷帘门。
随着卷帘门“哗啦啦”地向上开启,昏暗仓库内部的景象,如同画卷般,缓缓展现在强忍着不耐和怀疑的陈耀鑫面前。
当仓库内的灯光被林森按亮的那一刻,陈耀鑫漫不经心、带着审视和挑剔的目光扫进去的瞬间——他的瞳孔,猛地收缩成了针尖大小!
他整个人,如同被一道无形的惊雷劈中,僵立在了仓库门口,脸上那混合着不耐、轻蔑和恼怒的表情,瞬间凝固,然后如同冰雪消融般迅速瓦解,被一种极致的、无法理解的、排山倒海般的震撼所取代!
他看到了什么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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