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怎么不说话了?」 刘军上前一步,双手撑在铁栏杆上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「你不是挺能猜的吗?接着猜啊!猜你爹杨远清会不会来捞你?猜宋局长会不会管你这破事?」
「这里是清江看守所!」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,震得铁栏杆嗡嗡响。
「是龙你得盘着,是虎你得卧着!我说关你到明天天亮,就没人敢提前放你走!」
…… ……
刘队的一番话下,拘留所内其他被关押的人员,全都头颅低垂,大气不敢喘一下。
杨帆俊眉微蹙,眼底闪过一丝凌厉,但面色平静的可怕。
他看着刘军,一字一句地说:「刘队教训的是。是我年轻不懂事,您别往心里去。」
拳头,收回来再打出去,才会打疼人。
这个道理很多人都知道,但盛怒之下,又有几个人都能保持理智。
但眼前的少年却做到了。
何其可怕?
六月炎热的天,仿佛有一盆冷水当头浇下,让刘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他如梦初醒,才发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鲁莽的事。
不过覆水难收,事情做了就是做了,他只能冷哼一声转身离去,出了门的刘军再度来到办公室,平复了心情后拿起了话筒。
「请帮我找下薛局,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汇报。」
「薛局在开会,他给你留了一句话,心狠才能成大事,具体怎么做刘队好好琢磨琢磨。」
『嘟……嘟……嘟』话音刚落,对方就挂掉了电话。
「我琢磨你妈 X!」握着话筒的骨节捏的青筋暴起,刘军气急败坏的抄起桌上的杯子,狠狠砸在了地上。
一步天堂,一步地狱!
他现在是被推到了悬崖边,彻底成了弃子了!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,拘留所里,杨帆看着夕阳透过窗子,斜射在地上的影子,像是被人用刀尖轻轻划过一样,泛着淡淡的光。
那光线越来越暗,越来越无声,一如他此刻的心情,在等待中越来越黯淡。
宋今夏心地仁善,不忍同窗罹难,会求助父亲的力量去救他。
可杨帆很清楚,这一次薛玲荣绝不会善罢甘休,在高考一事上不会有任何心慈手软。
只要再多关他一日,只需一日,一切就都尘埃落定了。
希望像风中的烛火,明明灭灭,最后还是一点点暗了下去。
他的心也跟着沉寂了下来,一个人蜷缩在角落,无神的盯着天花板。
就在此时,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,两名干警打开牢门,把他带了出去。
「是要放了我吗?」杨帆语气里是按捺不住的欣喜。
其中一人冷笑了一声,随后杨帆连拖带拽被推上了一辆车,并戴上了黑色的头套。
上车前,杨帆抬头看了一眼天空。
头顶上的天空犹如一块巨大的黑幕,贪婪的吞噬着每一丝光明。
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味道,仿佛是大地在颤抖,这是大雨的序曲。
车子在雨里颠簸了半个多小时,最后猛地停下。
杨帆被人拽下车,推搡着往前走,脚下的路又湿又滑。
身后传来 「咔哒」 一声锁响时,头套被扯了下来。
摘下头套的瞬间,刺眼的灯光让他禁不住眯起了眼睛,数秒后才看清楚周围的情况。
此刻他身处一间阴暗的地下室,地上满是灰尘,四周的墙壁上攀满了斑驳的苔藓。
腐朽潮湿的气氛压抑而沉重,让人透不过气来。
「唉。」
仅仅几息时间,杨帆就清晰了自己的处境。
看来刘军在权衡利弊后,还是选择紧紧抱住薛林的大腿,决定一条路走到黑。
倘若此刻他还在看守所,只要猥亵的罪名不成立,那么他就能顺利被释放。
可如果他身处城市某个犄角旮旯,光是找到他就要大费周章,那么营救谈何容易。
刘军这一举动,几乎可以宣告杨帆参加高考无望了。
可为什么?
为什么要这么对他?
为什么不给他留一条路?!
一时间,杨帆有些承受不住了以往如常的坚强。
他跌坐在地上,双手不停地撕扯着地面,对着荒废的房间不断重复着「为什么」。
就算是车祸被抛弃,孑然一身挣扎求生的痛苦煎熬,被家人迫害殴打命悬一线……这些都未曾让他有半点灰心。
而现在呢?
现在当他面对着沉沦不起的未来时,他内心涌生出无尽的悲伤和恨意。
手指上的鲜血一滴滴砸在肮脏的地上,倒映出上方吊灯的冷光,也倒映着一双猩红的眸子。
不知过了多久。
一个小时,亦或六个小时,还是一天,两天?
长时间浑浑噩噩的杨帆,嘴唇干裂,嗓子沙哑,仿佛出现了幻听。
他自嘲地笑了笑,又有谁还能在这种情况下,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呢 ,或者还一成不变如以前那优雅的形象……
朦胧间,他听到一声巨响,眼前房门被踹开,几道身影闯了进来。
「喂,小子!还愣着干什么!去考试了!」
雨还在下,可地下室里,仿佛有光漏了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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