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想集团的股价,三天跌了 7%。
董事会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过来,语气里满是不满,更是派人劝慰:
「远清,你们家的事影响太坏!你先休息一段时间,等风头过了再说!」
京都飞往金陵的航班上,杨远清靠在椅背上,脸色铁青得像块铁。
他提前结束了京都的商务谈判,满脑子都是「止损」。
舆论、股价、合作,哪一样出了问题,都不是小钱能解决的。
杨家大宅的客厅里,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。
水晶灯的光落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,映得家具都透着股寒气。
佣人端着茶杯进来时,脚步轻得像猫,把杯子放在茶几上,没敢多待,转身就退了出去。
薛玲荣坐在真皮沙发上,手里攥着薛家的最新报表,脸色阴沉得吓人。
听到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,她抬头看了一眼,没起身,连手里的报表都没放下。
「薛家那边怎么样了?」杨远清把西装外套扔在沙发扶手上,声音里带着旅途的疲惫。
薛玲荣翻动报表的动作顿了顿,抬眼时眼底满是冷意。
「还能怎么样?合作项目全停了。城东那个综合体项目,薛家前期投了两个亿,说停就停,连个招呼都没有。」
她把报表「啪」地扔在茶几上,「还有公关部,这三天花了一百多万,黑料还是删不完。」
「你儿子可真厉害,一点情面都不留。」
「我儿子?」杨远清语气里满是嘲讽,「如果不是你对他那么苛刻,他会走到今天这一步?」
「当年他从王家庄逃回来时,瘦得像根麻杆,你让他住阁楼,连佣人都敢给他甩脸色;杨旭霸凌他,你说『小孩子打闹,别当真』;他想读重点高中,你说浪费名额,不如给静姝留着」
「薛玲荣,你把他当家人了吗?」
薛玲荣猛地站起来,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,发出「咔嗒」一声刺耳的响。
她指着杨远清的鼻子,声音拔高:「杨远清,你现在跟我说这些?当年是谁不管家事,把杨帆扔给我就扎在京都?」
「我是苛刻,但我是为了杨家!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孩子,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?我能不防着?」
「防着?他是我杨远清的亲生儿子!」杨远清的声音更响。
「你口口声声说为了杨家,可你有没有想过,他为什么要毁杨家?他要的从来不是钱,是一个说法!这些年你但凡对他好一点,他会像现在这样,把杨家往死里逼吗?」
「你是要怪我了?」薛玲荣冷笑一声,眼泪却差点掉下来。
她觉得委屈,这些年她守着杨家的产业,没功劳也有苦劳,可到头来,却成了杨家矛盾的替罪羊。
「杨远清,我当年让你直接把他送孤儿院,你当初同意的话?会有今天这些事?」
杨远清盯着薛玲荣,好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女人。
他突然觉得一阵荒谬,往后退了一步,声音低得发哑。
「我现在终于明白,杨帆为什么恨这个家,因为这个家里,连最基本的人情味都没有。」
薛玲荣的脸色先是涨得通红,又瞬间变得苍白。
她深吸一口气,压下翻涌的情绪,重新坐回沙发上,语气恢复了集团高管的冷静,却更显尖锐。
「人情味不能当饭吃。现在不是讨论对错的时候,是要解决问题。」
「要么你去跟杨帆谈,让他停手,要么我们继续砸钱公关,同时准备卖掉城东项目的股份,及时止损。」
她看着杨远清,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耐,「你选哪个?」
杨远清站在原地,目光落在茶几上的全家福照片上。
照片里,杨旭和杨静姝依偎在薛玲荣身边,笑得灿烂,而他站在旁边,面无表情。
他又想起跌跌不休的股价,心里像被钝刀割着。
他知道薛玲荣说的是现实。
让他去求那个被自己冷落了十几年的儿子,他拉不下这个脸。
可要是不管,梦想集团的口碑,可就真的会动摇。
「我去找他谈。」沉默了半晌,杨远清终于开口,声音里带着一丝妥协。
薛玲荣抬起头,眼里闪过一丝嘲讽:「你觉得他会跟你谈?杨远清,别太天真了。他现在把自己塑造成『受害者』,你去找他,只会让他更得寸进尺。」
她顿了顿,从包里掏出一张纸,扔在杨远清面前,「而且,我已经让人查过了,他在京都注册了一家科技公司。他根本没打算跟杨家和解,他是想自己搞事业,跟杨家对着干。」
杨远清拿起那张纸,手指都在抖。
18 岁,刚高中毕业,自己开公司?他哪来的钱?哪来的勇气?
那个当年从王家庄回来,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孩子,不知不觉间,竟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。
「如果他真的不谈……」杨远清的声音低了下去,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茫然。
薛玲荣拿起报表,重新翻看,语气冰冷:「那就按我说的做,止损。杨家养了他十几年,仁至义尽了。」
「他要是还想闹,我们就用法律手段,告他诽谤。反正,不能让他毁了我们几十年的心血。」
客厅里又陷入了沉默,只有墙上的挂钟「滴答滴答」地响着。
每一声都像在为这场没有赢家的争吵倒计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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