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瑶避开他的目光,往静室里扫了眼,视线落在紫电身上:“紫电的雷光稳多了,灵泉空间的生机果然有用。你别担心我,我炼丹时会歇的。”说着就要转身,脚刚抬起来,却突然顿住——指尖的灵力莫名颤了下,像被什么极冷的东西碰了下,连识海都跟着发寒,心脏猛地缩紧。
“你有没有觉得……识海发寒?”她突然抓住穆云舟的手腕,手指冰凉,声音发紧,“我刚摸到你的手,就像碰到了冰,还有种心慌的感觉,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。”
话音未落,穆云舟眉心灵泉空间里的变异小树,猛地炸了。
不是摇曳,是疯狂地晃!所有叶片上的银色星河像被搅乱的浪,奔涌着、咆哮着,洒下来的银辉不再是暖的,是冷的,是利的,砸在空间地面上,竟溅起细小的火星。苍穹的星辉乱了,大地的神壤在颤,连灵泉的水都起了漩涡,像是在怕什么,在喊什么,整个空间都透着慌。
更慌的是星辰镇海印。那枚一直沉静的宝印,突然发出一声闷响,不是嗡鸣,是带着敌意的低吼!印体颤得厉害,战纹亮得刺眼,核心的剑眼像突然睁开的瞳孔,死死盯着灵海的上空,像是看到了天敌,连真元都跟着躁动起来。
“出事了!”穆云舟猛地拽着苏瑶往院外冲,眸里的星芒瞬间炸开,不是平时的温润,是急的、冷的——那心悸的感觉越来越强,他不敢再等。刚跨出静室,脚还没落地,整座院落的地面就晃了一下——不是风刮的,是从地底传上来的颤,连院角的老槐树,都掉了几片没黄的叶子,砸在青石板上发出轻响,听得人心头发紧。
两人抬头的瞬间,呼吸都停了。
夜空深处,那片平时只有星辰的地方,突然亮了一点红。不是流星的转瞬即逝,是像血滴在宣纸上,慢悠悠地晕开,越来越大,越来越暗。那红色里裹着的气息,顺着风飘下来,刚碰到苏瑶的鼻尖,她就打了个寒噤——不是冷,是恶,是凶,是纯粹的、想把一切活物撕碎的毁灭欲,连空气都被这气息染得发腥,吸一口都觉得识海发疼。
“是域外邪魔!”苏瑶突然想起古籍里的记载,声音带着点抖,却强迫自己冷静,“古籍里写过,它们出现前会裂‘血口’,还怕星辉和涅盘火——你的星辰镇海印,一定能挡它们!”她攥紧穆云舟的手腕,把古籍里的关键信息全说出来,生怕漏了半点能帮到他的东西。
穆云舟没说话,神识铺出去,能“看”到整座巡天城的动静——灵海境以上的修士,都从屋里冲了出来,个个脸色惨白,手里攥着法器;东城区的炼丹师,连丹炉都忘了关,火纹乱晃,却只盯着天上的红;甚至连巡天卫的驻地,都传来了甲胄碰撞的急促声响,一片混乱。苏瑶的手还在他腕上,冰凉的指尖却透着股韧劲,像是在跟他一起扛着这突如其来的恐惧,没退后半步。
那红点还在扩,此刻已不是斑痕,是道裂谷——像苍穹被撕开了个口子,里面淌着污血,风从裂谷里吹出来,带着“滋滋”的响,像是在啃噬空间,连空气都被啃得发虚。七轮皎月的光,瞬间暗了下去,蒙上了层血雾;星星开始闪,不是亮,是慌,有的甚至直接灭了,像被什么东西吞了,连点余光都没留下。
“天…天塌了?”有老人的声音在抖,跟着是孩子的哭腔,混在慌乱的脚步声里,听得人心头发紧。
苏瑶突然想起丹阁的丹药——那是全城修士的依仗,绝不能被邪魔毁了!她从袖里摸出枚传讯符,指尖灵力急转,符纸瞬间亮了起来:“我得去丹阁,让他们把丹药往避难所运!不然修士们没丹药,撑不了多久!”
符纸刚亮起,就被穆云舟按住手。“我陪你去。”他的声音沉,却稳,像块定海神针,“紫电,护着她。”
缠在他腕上的紫电“嗷”了一声,化作道紫雷绕到苏瑶身边,雷光虽颤,却把她护得严实,尾巴还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背,像是在安慰。
就在这时,“呜——嗡——!”
巡天塔的号角响了。那座能通天的巨塔,顶端突然炸出一声沉响,不是平时的雄浑,是哑的、急的,像快断了的弦。第一声刚落,第二声就追上来,比第一声更凄厉,第三声直接裹着哭腔,传遍了巡天城的每一条巷弄,每一座院落,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。
“是陨星警示号!灭城覆域才响的!”有白发修士突然嘶吼,他拄着拐杖踉跄后退,拐杖头砸在青石板上碎成两半,“上一次是上古末期……”话没说完,就被更乱的尖叫盖了过去。
混乱瞬间掀了天。有人往避难所跑,怀里抱着法器,慌得连鞋都跑掉了;有人抱着柱子发抖,脸色惨白,嘴里念念有词;还有人想御剑逃,刚飞起来,就被那裂谷的气息压得坠下来,摔在地上爬不起来,法器滚了一地。苏瑶看着身边的乱象,突然把传讯符塞进穆云舟手里,用力推着他往广场的方向走:“你去丙区广场集合!巡天卫需要你牵头布防,我去丹阁——丹药和你,都得守住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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