幽寒渊的寒气顺着冰川缝隙往里渗，林砚将避寒符的灵力催至极致，淡蓝符光在周身织成一层薄盾，才勉强挡住那能冻结灵力的冷意。苏棠紧跟在他身后，指尖捏着三枚脉晶石——虽还在温养期，却能在危急时引动微弱的灵脉本源，聊胜于无。

两人朝着渊底深处走，寒雾越来越浓，护灵佩的蓝光只能照亮身前两步的范围，耳边除了自己的脚步声，只剩下“滴答”的冰水滴落声，落在地上瞬间凝成细冰。走了约莫一个时辰，前方突然传来微弱的“嗡鸣”声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冰层下震动。

“小心。”林砚按住苏棠的肩膀，放缓脚步。转过一道冰柱，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心头一震：渊底中央的空地上，立着一座巨大的冰台，冰台表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，与之前见过的噬灵阵纹路截然不同——这些纹路泛着淡蓝的光，像极了《灵脉异闻录》里记载的“寒灵阵”，专门用来吸收灵脉暗线的温气。

冰台中央，嵌着一枚拳头大小的淡蓝晶石，正是之前看到的寒髓晶。此刻，寒髓晶正被一层黑色雾气包裹，雾气中隐约能看到无数细小的触手，顺着冰台的纹路往四周蔓延，钻进冰层下的灵脉暗线里——每缠上一条暗线，冰层就会增厚一分，连空气都透着刺骨的冷。

“有人在利用寒髓晶和寒灵阵，抽走灵脉暗线的温气。”苏棠压低声音，指着冰台边缘的一道黑影，“你看，那里有个人。”林砚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，只见一道穿着白色长袍的身影背对着他们，正抬手操控黑雾——他周身没有邪气，却散发着比幽寒渊更甚的寒意，连周围的寒雾都在绕着他流动。

“是你？”林砚突然出声，他认出了那道身影——是三个月前在护脉盟议事会上见过的“寒川散人”，自称是游历修士，曾提出“用寒雾压制灵脉异动”的建议，当时盟主还觉得他的想法有些极端，没采纳。

寒川散人缓缓转过身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，瞳孔竟是淡蓝色的，像两团冻结的冰：“没想到你们能找到这里，看来护灵佩的预警，比我想的更灵敏。”他抬手一挥，冰台周围突然升起数道冰刺，朝着林砚和苏棠射来。

“小心！”林砚立刻祭出护灵佩，蓝光化作一道光盾挡住冰刺。冰刺撞上光盾，瞬间碎裂，却化作无数细小的冰屑，朝着两人的眼睛飞去。苏棠趁机掏出脉晶石，注入灵力——淡白光芒射向冰台，黑雾被光芒逼退了几分，寒髓晶的嗡鸣声也弱了些。

“没用的。”寒川散人冷笑一声，指尖凝聚起一团寒气，朝着脉晶石的光芒拍去。寒气与光芒碰撞，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，光芒竟慢慢被冻结，变成了淡蓝的冰晶。“寒髓晶吸收了三百年的寒雾之力，你们的脉晶石还在温养期，根本不是对手。”

林砚看着被冻结的光芒，突然想起《灵脉异闻录》里的记载：“寒髓晶虽喜寒，却怕‘灵脉温气+修士心头血’的融合之力。”他咬破指尖，将鲜血滴在护灵佩上——蓝光瞬间染上一层淡红，顺着他的灵力，朝着冰台射去。

红光穿透寒雾，落在寒髓晶上。寒髓晶剧烈震动起来，表面的黑雾像被灼烧般往后缩，冰台的纹路也开始闪烁，淡蓝光芒渐渐变暗。寒川散人脸色骤变，伸手去抓寒髓晶：“休想破坏我的计划！”

苏棠趁机绕到冰台另一侧，将三枚脉晶石按在冰台的纹路节点上。虽不能完全催动，却能引动冰层下的灵脉暗线——暗线里的温气顺着纹路往上涌，与红光汇合，瞬间将寒髓晶包裹。黑雾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，彻底消散，寒髓晶也恢复了原本的淡蓝，不再散发寒气。

“不——”寒川散人发出一声怒吼，周身的寒气暴涨，竟在他身后凝聚成一只巨大的冰兽。冰兽张开嘴，朝着林砚和苏棠喷出一道寒气，所过之处，连空气都被冻成了冰晶。

林砚立刻将苏棠护在身后，护灵佩的红光与脉晶石的淡白光芒交织，形成一道厚实的光盾。寒气撞上光盾，光盾表面结了一层薄冰，却没有碎裂。“你的计划已经失败了，放弃吧。”林砚的声音坚定，“灵脉暗线的温气已经恢复，寒灵阵也被破坏，你再也不能冻住灵脉了。”

寒川散人看着冰台上恢复平静的寒髓晶，又看了看冰层下重新流动的灵脉暗线，眼中闪过一丝绝望。他突然抬手，将周身的寒气全部注入冰兽：“就算失败，我也要让你们陪葬！”冰兽的体型瞬间增大，朝着光盾撞来。

就在这时，护灵佩突然剧烈震动起来，渊底深处传来一阵熟悉的灵脉波动——是盟主和凌霜宗主！他们收到林砚的传讯符（之前趁寒川散人不注意，悄悄发了出去），带着玄霜宗的弟子赶来支援。凌霜宗主祭出冰棱阵，无数冰棱朝着冰兽射去，冰兽被冰棱刺穿，瞬间碎裂。

寒川散人失去支撑，倒在地上，周身的寒气渐渐散去。盟主上前，用灵力将他禁锢：“你为何要破坏灵脉暗线？”寒川散人苦笑一声，声音沙哑：“三十年前，我的家人被灵脉异动引发的雪崩埋了，我以为冻住灵脉，就能避免悲剧重演……没想到反而被噬灵宗的余孽利用，他们给我寒髓晶，说能帮我控制灵脉，其实是想借我的手，毁掉灵脉暗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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