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院门外传来竹篮的轻响，张婶提着个粗陶罐走进来，罐口用红布封着，还冒着点热气，空气里顿时飘来股淡淡的桂花香。“我在院里闻着灶火味，就知道你们在忙，这是我用灵脉坡的桂花泡的酒，泡了整整三个月，今天正好开封，给你们尝尝鲜。”她把陶罐放在石桌上，伸手掀开灶上的锅盖，顿时有股清甜的香气涌出来——锅里的灵荠菜浮在汤面，灵藕片透着点粉白，汤面上飘着两滴灵蜜，像两颗琥珀色的珠子，轻轻晃着。

“哟，这汤看着就鲜！”张婶拿起勺子，轻轻搅了搅，“当年你阿爷炖这汤，我还来讨过一碗，跟今天这香味一模一样。”苏瑶笑着给她盛了碗，刚递过去，就见陈阿婆已经端着碗喝了一口，眼眶微微泛红：“是这个味，跟我老伴当年炖的，一点不差。”

暮色漫下来时，众人围坐在院中的石桌旁，桌上摆着冒着热气的灵荠菜炖藕汤、盛在粗瓷碗里的灵芝麻糊，还有张婶刚开封的桂花酒。小丫捧着碗芝麻糊，边吃边跟小磊说：“等下次我们去灵脉坡，就按图谱里的法子，采点灵麦种子，种在药圃旁边好不好？”小磊使劲点头，嘴里还含着芝麻糊，含糊地应着“好”。

灶间的烟火还在轻轻飘，暮色里，《灵植图谱》被放在石桌上，书页在风里轻轻翻着，停在“灵麦”那一页。穆云舟给苏瑶碗里添了勺汤，指尖碰着她的手，两人相视而笑——没有惊天的术法，没有紧迫的危机，只有灶间的暖烟、碗里的灵食、书页里的旧章，还有邻里间的细碎暖意。荷风镇的日子，就像这碗灵荠菜藕汤，淡而不寡，甜而不腻，藏着最踏实的安稳，也藏着往后要慢慢过的寻常时光。

（第十八章完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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