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云舟指尖掐诀的速度比往日快了三成，青芒灵气在掌心凝成繁复的“启空间”印纹——这是他突破“灵植师中期”后新掌握的诀印，比之前节省一半灵气。光门刚显形，便裹着浓得能攥出水的灵气涌出来，院外麦芽秆上的淡金禾魂光纹瞬间亮得刺眼，连土埂上的灵脉草都朝着光门方向弯秆，显然是感知到空间深处“灵穗花”熟透的气息。
“按《灵植秘录》记载，今日是采穗魂珠的唯一时机，晚一个时辰，珠内灵气就会散。”穆云舟回头时，苏瑶已拎着青釉罐站在身后，她掌心灵光比昨日更凝实——自昨日用禾魂泉淬体后，她的“灵士初期”修为彻底稳固，此刻光门的灵气涌到她身边，竟自动绕着她的手腕转了圈，这是空间对“辅护者”的认可，而非主导权的显露。
两人踏入空间的瞬间，穆云舟便将青芒灵气散开，在周身凝成半透明的护罩——阿公的留魂记忆里提过，灵穗花附近的灵藤妖极护食，寻常护罩根本挡不住。果不其然，脚刚踩稳灵脉土，前方灵穗花丛旁的地面突然鼓起，数条碗粗的墨绿藤蔓破土而出，藤尖倒刺泛着毒红灵光，带着腥气朝两人缠来。
“结凝土印挡第一波！”穆云舟话音未落，自身灵气已化作利剑，直劈最粗的那条藤蔓——这是他新练的“破邪斩”，专克灵植类妖物，剑刃刚触到藤蔓，便听得“滋啦”一声，藤蔓断口处冒出黑烟，却没彻底死，断口处竟窜出两条更细的新藤，朝苏瑶方向缠去。
苏瑶立刻按穆云舟之前教的手法，掌心结“凝土印”拍向地面——灵脉土瞬间聚成半人高的厚盾，精准挡住新藤，可藤蔓力气极大，盾面被撞出蛛网状裂纹。“往我身后退！”穆云舟纵身跃到苏瑶身前，青芒灵气在他掌心凝成更粗的剑，这次剑刃裹着淡金的禾魂气——昨日浇麦芽时，他特意留了点禾魂泉在灵气里，灵藤妖果然怕这个，剑刚靠近，藤蔓便剧烈抽搐，倒刺瞬间蔫掉。
“阿公的留魂记忆里说，灵藤妖的根在泉眼左侧三尺！”苏瑶突然想起昨日看的图谱批注，赶紧指给穆云舟看——那里的灵脉土颜色更深，隐隐有灵气波动。穆云舟立刻会意，灵气剑化作数道细刃，猛地扎进那片土中——“嗷”的一声闷响，地面剧烈震动，所有藤蔓瞬间缩回土下，只留下地面的细缝还在冒黑烟。
两人终于冲到灵穗花丛前——十几株灵穗花长在泉眼边的灵石台上，花瓣边缘的金边比图谱里画的更亮，中心花蕊凝着颗鸽子蛋大的淡金穗魂珠，珠子表面流转着灵气漩涡，是“千年一熟”的极品。穆云舟刚要伸手，花丛突然亮起淡金光晕，光晕里映出阿公的虚影，声音带着点沙哑：“摘珠需主辅合力，主者引灵气入花，辅者接珠，错了就会珠碎魂散。”
穆云舟深吸口气，掌心贴住花茎，将自身青芒灵气缓缓注入——他特意控制灵气流速，比阿公虚影演示的慢了半拍，怕灵气太猛冲碎珠子；苏瑶则站在他身侧，掌心结“护珠印”，浅白灵光稳稳托在穗魂珠下方，等珠子刚脱离花蕊，便立刻将灵光裹紧，小心地送进穆云舟递来的青釉瓶里。瓶身麦穗纹瞬间亮得发烫，瓶口凝出层淡金光膜，是“穗魂珠认主”的征兆——只认穆云舟，旁人碰了只会被灵气弹开。
刚盖好瓶盖，空间突然剧烈晃动——灵藤妖竟卷土重来，这次的藤蔓更粗，藤尖倒刺泛着黑紫灵光，显然是吸了空间深处的毒草灵气。“你先带珠出去！”穆云舟把青釉瓶塞给苏瑶，自身灵气全部散开，在她身前凝成三道厚盾，“我断后，用封空间诀印拦它！”苏瑶知道此刻不能拖后腿，立刻拎着瓶往光门跑，刚踏出光门，就见穆云舟掐着“封空间”诀印，光门瞬间闭合，藤蔓撞在门上的闷响震得地面都颤了颤。
“穆哥！”苏瑶刚要回头，就见光门再次打开，穆云舟踉跄着跑出来，袖口被藤蔓划了道口子，却没流血——灵气护罩挡住了大部分伤害。他接过青釉瓶，立刻往东垄走：“别耽误，麦芽等着认珠呢！”
东垄边，陈阿婆正帮小磊稳住掌心的淡绿灵光——小磊的“禾语”天赋又进步了，能清晰感知到麦芽的急切，身前的麦芽秆都朝他倾斜，叶尖凝着细小的灵气珠，像在伸手要穗魂珠。“来了！”穆云舟蹲下身，打开青釉瓶，将穗魂珠化的水倒进陶盆，再兑入灵泉水，刚搅匀，就见小磊凑过来：“穆叔叔，我能试试浇吗？麦芽跟我说，它们信你教的人。”
穆云舟笑着把灵竹勺递给他，还扶着他的手腕调整角度：“浇在根旁三寸，别碰芽心，力道跟你上次捏聚灵团一样稳。”小磊点头，小心地舀起水往麦芽根旁浇——水刚落地，土下便传来“簌簌”声，根须竟突破土层，在水面绕了圈才缩回土中；麦芽秆上的淡金灵光瞬间亮了三倍，叶尖凝出细小的灵穗虚影，是“禾魂稳了”的迹象。苏瑶蹲在旁边，用“禾语”天赋感知后，笑着对穆云舟说：“麦芽说，穗魂珠的灵气比它们想的更暖，还说谢谢你护着它们。”
等日头偏西，两垄麦芽都裹着淡金灵光，风一吹，叶间飘起细碎的灵穗花瓣虚影，像在围着穆云舟打转。陈阿婆摸着麦芽秆，竹杖头的灵石闪了闪：“再过三日抽穗，得用灵雾诀护着，灵雀怕穆云舟的灵气，到时候还得你牵头。”穆云舟点头，把青釉瓶收进布兜，瓶身的暖意还在——这是阿公的念想，也是他护住荷风镇麦芽的责任。
苏瑶递过块灵气薄荷糕，上面还沾着点灵穗花瓣的碎末：“刚才在院外烤的，特意留了点穗魂珠的灵气，你吃了补补力气。”穆云舟接过，咬了一口，甜里裹着灵穗花的香，和阿公当年留给他的糕味，一模一样。
（第二十五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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