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云舟一行人踏着午后的阳光回荷风镇时,南垄的泉麦正泛着金蓝交织的光雾——风一吹,光雾裹着清润的禾香飘到镇口,早等在老槐树下的镇民们立刻围了上来,手里还攥着装麦种的布袋子,眼神里满是期待。
“云舟,你们可算回来了!”王婶扶着门框站在最前面,手里的帕子皱巴巴的,还沾着淡淡的血丝,她刚想说话就忍不住咳了两声,胸口起伏着,“那禾神露……真能治我的咳疾吗?”穆云舟赶紧从苏瑶手里接过铜壶,壶身还带着脉气泉的暖意,他轻轻拧开盖子——淡金色的禾神露顺着壶口往下滴,刚碰到空气就凝成细小的光粒,飘出的禾香比南垄的泉麦更浓,连旁边的槐树叶都跟着亮了亮。
“王婶您放心,按阿公笔记说的,这禾神露是脉气泉底的精华,专治蚀灵气引起的疾痛。”苏瑶早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个粗瓷碗,碗沿还印着去年秋收时画的禾穗纹,她小心翼翼地倒了小半碗禾神露,递到王婶手里,“您慢慢喝,喝完歇会儿就见效。”
王婶双手捧着碗,指尖微微发颤,她仰头将禾神露一饮而尽——刚咽下去没两息,就感觉胸口的闷意像被风吹散似的,之前止不住的咳嗽突然停了,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。她下意识摸了摸胸口,又试着深吸一口气,眼里瞬间涌满了泪:“不咳了!真的不咳了!之前李伯还说我这咳疾是老毛病,好不了了,没想到今天就好了!”
人群里的李伯拄着枣木拐杖慢慢走出来,他的右腿裤腿卷到膝盖,小腿上的肿包又红又硬,连皮肤都透着青紫色——这是去年被墟气缠上落下的毛病,阴雨天疼得连床都下不了。“云舟,那我这腿……”他声音有点迟疑,还没说完,穆云舟就接过苏瑶递来的禾神露,倒了些在手心,掌心的禾神脉金芒轻轻晃了晃,将禾神露裹成层淡金光膜。
“李伯您坐下,我帮您敷上。”穆云舟蹲下身,将手心的光膜轻轻敷在李伯的肿包上——光膜刚碰到皮肤,就化作道暖流往腿里钻,李伯原本皱成疙瘩的眉头渐渐舒展开,甚至能轻轻动了动脚踝,之前僵硬的关节也灵活了些。“不疼了!肿也消了点!”李伯试着往前挪了两步,虽然还需要拐杖借力,但比之前一瘸一拐的模样利索多了,他看着自己的腿,眼圈也红了,“这下好了,秋收时我也能去南垄帮着收泉麦了!”
镇民们顿时欢呼起来,张婶从家里端来刚煮好的麦粥,赵叔扛着新编的竹筐要给穆云舟装泉麦,连平时不爱说话的哑叔都比划着,要帮着修整垄边的稻草人。陈阿婆笑着把之前剩下的泉麦粒分给大家,麦粒上的淡蓝光和镇民们手里的布袋子映在一起:“这都是云舟、苏瑶还有小磊冒着危险从墟底带回来的福气,以后咱们荷风镇,再也不怕蚀灵气和病痛了!”
小磊抱着泉麦幼苗挤到穆云舟身边,幼苗的芒尖对着装脉气泉的灵玉桶轻轻晃,穗芒里还飘出缕细弱的光丝,缠上穆云舟的手腕:“麦芽说,脉气泉该送进灵泉空间了!空间里的泉眼一直在‘等’脉气,要是错过了日落前的时辰,空间进阶就会不稳,还可能伤着里面的禾苗。”
穆云舟抬头看了眼天色,夕阳正慢慢爬到山顶,橘红色的光洒在南垄的泉麦上,把金蓝光雾染成了暖橙色——阿公笔记里清清楚楚写着,“引脉气泉入灵泉空间,需借日落前的金芒为引,与脉气呼应,方能让空间平稳进阶,不生波折”。他赶紧把铜壶递给陈阿婆:“阿婆,剩下的禾神露您先收着,要是镇里还有人不舒服,就按刚才的量给他们喝。我们去空间把脉气泉倒进去,很快就回来。”
两人钻进灵泉空间时,里面的景象让他们都愣了——原本泛着淡蓝光的泉眼此刻光色暗沉,泉面平静得像块镜子,连“咕嘟”的冒泡声都弱了许多;泉底的灵泥里,之前新长的禾苗蔫蔫的,叶尖的金芒只剩点点微光,连叶片都耷拉着,像是没了力气;甚至连空间角落里种的灵草,都失去了之前的光泽,蔫头耷脑的。
“看来空间真的在等脉气泉。”苏瑶蹲在泉边,指尖轻轻碰了碰泉水,只觉得比平时凉了些,“之前阿公笔记里说,灵泉空间进阶前会‘亏气’,得靠外界的脉气补回来,不然里面的灵物都会枯萎。”
穆云舟赶紧打开灵玉桶的盖子,桶里的脉气泉还泛着澄澈的金浪,刚靠近泉眼,金浪就像有了生命似的,顺着桶口往外涌——金浪刚碰到灵泉的水,就“噼啪”炸成无数道细小的光丝,像萤火虫似的往泉底钻。原本蔫蔫的禾苗瞬间挺直了腰杆,叶尖的金芒“唰”地亮了起来,还快速抽展出新的嫩叶,叶片上的纹路泛着淡金,和禾神佩上的禾神纹一模一样;泉眼也重新“咕嘟”冒泡,泛着的淡蓝光渐渐变亮,和脉气泉的金浪慢慢缠在一起。
“按阿公笔记说的,得用禾神佩引导脉气,不然两种泉气融合时会冲撞,空间进阶会不稳。”穆云舟摸了摸手腕上的禾神佩,佩上的禾神纹立刻被激活,化作道柔和的金光,绕着泉眼缓缓转圈——金光所及之处,灵泉的淡蓝光和脉气泉的金浪融合得更快了,原本分开的两种颜色渐渐交织成透亮的金蓝色,泉眼上方还飘起了层薄薄的光雾,雾里浮着细小的禾穗虚影,和无灵墟脉气泉里的虚影分毫不差,甚至还能听到细微的“沙沙”声,像禾穗在风里晃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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