补完无灵墟脉源的第二天,天刚蒙亮,晨雾像一层薄纱裹着荷风镇,南垄的泉麦还凝着露水,穆云舟就带着苏瑶和小磊钻进了灵泉空间。进阶后的空间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——脉气化作淡金与青蓝交织的暖雾,浓得能看清光粒流动的轨迹,吸一口便顺着鼻腔漫进四肢百骸,连骨头缝里都透着温润。泉眼的浪涌比往日烈了三分,金蓝相间的水花拍打着嵌满脉气石的岸沿,溅起的水珠落在新抽穗的禾苗上,凝成鸽蛋大小的脉气珠,风一吹,禾苗轻摇,珠粒滚落,“嘀嗒”声清脆,与禾神秘殿方向传来的低频共鸣缠在一起,像远古的召唤,牵引着三人的脚步。
“麦芽说,雕像底座的古字得靠禾神佩才能读全。”小磊把泉麦幼苗搂在怀里,指尖轻轻蹭着穗芒,“之前脉源没通,空间脉气弱,只能唤醒一半,现在脉气连了三域,应该能激活全部字迹了。”他快步凑到禾神像前,幼苗的芒尖对着底座未亮的古字探了探,三缕纤细的金蓝光丝像试探的触角,刚触到石面就被一股温和的力量牵引,顺着古字的笔画轻轻游走,却没立刻亮起,反倒让石面泛起一层淡淡的柔光。
穆云舟走到雕像前,青白玉的禾神像泛着莹润的光泽,手持的禾穗上,脉气石嵌得严丝合缝,泛着与禾神佩同源的暖光。他摘下手腕上的玉佩,指尖能清晰感觉到佩身传来的脉动,与自己掌心的禾神脉隐隐共振。“阿公笔记里写过,禾神佩是禾神脉气的凝练,能唤醒所有与禾神相关的印记。”他俯身,将禾神佩稳稳贴在底座暗沉的古字上。
下一秒,佩身的禾神纹骤然爆亮,淡金色的光顺着古字的笔画疯涨,像蔓延的藤蔓,瞬间爬满整个底座。原本暗沉的字迹一个个“活”了过来,从石面剥离,化作无数带着温度的光粒,在空中盘旋、聚拢,先是零散的笔画,再是连贯的字句,最后拼成三行工整的古篆字,泛着柔和却不容置疑的光,悬在雕像前:“禾神脉者,脉源之护也;蚀灵有本源,藏于墟底寒渊,三百年一醒,醒则吞脉源、覆荷风;禾神佩、灵泉、泉麦,三者合一,可破寒渊、封本源;持脉者,当以民为念,以脉为根,守三域安宁,此乃禾神脉之使命。”
“蚀灵还有本源?”穆云舟盯着光字,瞳孔骤然收缩,心头像被重锤砸了一下——之前封在溶洞的母瘴、缠在石门的瘴根、墟底飘散的瘴气,原来都只是蚀灵的“枝叶”,真正的“根”藏在寒渊里。他下意识摸向怀里的阿公笔记,粗糙的麻纸边缘被摩挲得发毛,里面那句红笔批注突然清晰浮现:“余见蚀灵之威,非瘴影可比,其本藏于寒,吸脉气而活,三百年一循环,荷风镇危矣。”此刻他才懂,阿公当年守的不是一座镇,是三域的脉源,是百年的安宁。
小磊怀里的泉麦幼苗芒尖突然往下沉,光丝穿透空间地面,像是能穿透岩层,直抵无灵墟底。“麦芽说,寒渊在无灵墟最深处,是地动裂脉时砸出来的深洞,比我们之前补的地缝深十倍。”他的声音带着点紧张,却很坚定,“之前瘴气浓,寒渊的气息被盖住了,现在脉源通了,瘴气散了,它的阴冷气息才露出来,麦芽能感觉到,里面的蚀灵本源还在睡,没醒。”
苏瑶赶紧掏出炭笔和阿公的旧笔记,指尖飞快地在纸上记录光字,炭笔划过麻纸的“沙沙”声,在安静的神殿里格外清晰。“你看这里!”她翻到笔记中间一页,指着上面的草图和批注,“阿公画的寒渊入口,和麦芽指的方向一模一样,旁边还写着‘寒渊底有寒潭,蚀灵本源藏于潭中,需脉气冲、灵泥封、泉麦引,三者缺一不可’。”草图上的洞口刻着繁复的禾神纹,和之前石门上的纹路同源,只是更细密,像是一道天然的封印。
穆云舟握紧禾神佩,佩身的温度越来越高,像是在呼应他胸腔里翻涌的情绪。“阿公当年没凑齐条件,没敢深入寒渊。”他抬眼看向苏瑶和小磊,目光坚定,“现在不一样了——脉源通了,灵泉空间进阶了,泉麦长成了,禾神佩也在手上,‘佩、泉、麦’三者合一的条件齐了。阿公没完成的事,我们来做;禾神脉的使命,我们来担。不能让蚀灵本源醒过来,毁了这好不容易才有的安宁。”
小磊用力点头,把泉麦幼苗抱得更紧,芒尖的光丝缠上穆云舟的手腕,像是在结盟;苏瑶收起笔记,转身往泉眼快步走去:“我去装两桶脉气泉,再带三袋新灵泥——寒渊里肯定阴冷,新灵泥嵌着脉气石,封洞更牢固。泉火秸秆也得带足,不仅能驱寒,还能挡突发的瘴气,我们得做最坏的打算。”她动作麻利,粗布袋装灵泥时,特意按阿公笔记里的方法压实,灵玉桶盖紧后,还用灵泉绳缠了两圈,确保路上不会洒漏。
几人刚收拾好物资,灵泉空间的入口突然泛起涟漪,陈阿婆的声音带着焦急和惊喜传了进来:“云舟!快出来!南垄的泉麦不对劲!穗子上的脉气全亮了,往无灵墟方向飘,不是被吸走,是主动引路呢!光丝拉得老长,从垄边一直连到墟口,可清楚了!”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