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苏家的前一晚,林晚星翻箱倒柜挑了半天衣裳。
春桃在一旁打趣:“小姐,您这是见未来婆婆呢,这么紧张?”
“去你的。”林晚星瞪了她一眼,脸颊却有些发烫,“是见长辈,总得庄重些。”
最后她选了件月白色的素面襦裙,外面罩了件水绿色的褙子,头上只簪了支苏文彦送的玉兰木簪,素净又不失雅致。
“这样就好,显得乖巧。”春桃满意地点点头,“老夫人一看就喜欢。”
第二天一早,林晚星提着精心准备的礼物——一盒新做的桂花糕,一坛陈年的女儿红,还有给苏老夫人的一支银质按摩棒(方便她按揉肩颈),坐上马车往苏家去。
苏家在城南的一个老巷子里,院子不大,却收拾得干净整洁,门口种着两株桂花树,正是开花的时节,甜香扑鼻。
苏文彦早已等在门口,穿着一身湖蓝色的长衫,坐在轮椅上,看到马车停下,眼里瞬间亮了起来,像藏着星光。
“你来了。”他笑着说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“没来晚吧?”林晚星跳下车,把礼物递给跟出来的苏伯,“这些给老夫人和苏伯尝尝。”
“不晚,祖母正念叨你呢。”苏文彦转动轮椅,“我推你进去?”
“还是我推你吧。”林晚星握住轮椅的推杆,指尖触到他之前刻的缠枝纹,“就当是……提前练习。”
她故意说得俏皮,苏文彦的脸颊却红了,乖乖地任由她推着往里走。
院子里,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夫人正坐在葡萄架下择菜,穿着朴素的布裙,手上戴着个银镯子,动作麻利,眼神却很清亮,正是苏文彦的祖母。
“祖母,晚星来了。”苏文彦轻声喊道。
老夫人抬起头,看到林晚星,眼睛瞬间笑成了一条缝,连忙放下手里的菜,在苏伯的搀扶下站起来:“哎呀,这就是晚星吧?快过来让我瞧瞧。”
林晚星连忙走上前,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:“老夫人好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老夫人拉住她的手,细细打量着她,眼里的喜爱藏都藏不住,“果然是个俊俏的姑娘,比文彦说的还好看,瞧这眉眼,多精神。”
她的手有些粗糙,却很温暖,带着常年做家务的温度,让林晚星莫名觉得亲切。
“老夫人过奖了。”林晚星笑着说,“常听文彦提起您,今日一见,才知他的温和性子是随了您。”
“这孩子,嘴真甜。”老夫人笑得更欢了,拉着她在石凳上坐下,“快坐快坐,苏伯,倒茶!把昨天文彦带来的碧螺春沏上!”
苏文彦坐在一旁,看着祖母拉着林晚星的手唠家常,一个问“铺子忙不忙”,一个答“有文彦帮忙,轻松多了”,两人像早就认识的祖孙,亲昵得让他心里暖暖的。
“听说前阵子有人造谣?”老夫人话锋一转,脸上的笑容淡了些,“让你受委屈了。”
“一点小事,已经解决了。”林晚星笑着说,“多亏了文彦,写了辟谣文,还请了太医院的证明。”
“这孩子,就这点好,看着温和,护起人来比谁都厉害。”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,眼神里带着欣慰,“以前总担心他这腿,找不到真心对他的人,现在看到你,我就放心了。”
她说着,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红布包,塞到林晚星手里:“这是我年轻时,文彦祖父送我的平安扣,不值钱,却戴了一辈子,给你戴上,保你平平安安。”
林晚星打开红布包,里面是个温润的玉平安扣,边缘已经被磨得光滑,显然是戴了很久。她知道这平安扣的分量,连忙推辞:“老夫人,这太贵重了……”
“拿着。”老夫人按住她的手,眼神坚定,“你是要给文彦做媳妇的,我的东西,早晚都是你的。”
这话直白又暖心,像一股暖流,瞬间涌遍林晚星的四肢百骸。她鼻子一酸,用力点了点头:“谢谢老夫人。”
苏文彦看着她把平安扣戴在颈间,玉色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,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归属感——这个画面,他在梦里想过无数次,如今终于成真了。
中午吃饭时,老夫人拉着林晚星坐在主位,一个劲地给她夹菜,什么红烧肉、糖醋鱼,都是些油腻的菜,却被她细心地挑去肥的、刺多的部分,只留下最嫩的肉。
“多吃点,看你瘦的,文彦那小子要是敢欺负你,你就告诉我,我替你揍他。”老夫人瞪了苏文彦一眼,语气却满是宠溺。
“祖母……”苏文彦无奈地笑了,“我怎么会欺负她。”
“那可不一定。”老夫人哼了一声,又给林晚星夹了块排骨,“咱们女尊社会,男子就得听话,知道吗?”
林晚星被逗笑了,偷偷看了苏文彦一眼,他正红着脸给她盛汤,眼里却带着笑意,显然是习惯了祖母的“偏心”。
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,像一家人一样。
饭后,老夫人让苏文彦带林晚星去后院逛逛,自己则拉着苏伯进了屋,神秘兮兮地说:“快,把我那箱压箱底的首饰找出来,得给晚星备点嫁妆……哦不,是给文彦备点‘嫁礼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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