腊月的午后,阳光难得地暖和,透过窗棂洒在铺子里,给胭脂盒镀上了一层金边。
林晚星核完最后一笔账,伸了个懒腰,才发现日头已经偏西。王掌柜进来禀报:“小姐,该关铺了,苏公子怕是已经在家等您了。”
她笑着点头,收拾好账本,脚步轻快地往家赶。
刚推开院门,就闻到一股熟悉的药香混着肉汤的香气,钻进鼻腔里。她走进厨房,只见苏文彦正坐在轮椅上,对着砂锅轻轻搅动,灶膛里的火光映着他的侧脸,温暖得像幅画。
“在做什么呢?这么香。”她走过去,从身后轻轻环住他的腰。
他被吓了一跳,手里的勺子差点掉进去,回头看是她,才松了口气,脸颊微微泛红:“给你炖了当归羊肉汤,看你最近总说累,补补身子。”
砂锅里的羊肉炖得软烂,当归的药香和羊肉的醇厚交织在一起,是冬日里最暖身的味道。
“怎么不等我回来做?”林晚星拿起毛巾,帮他擦了擦溅在袖口的汤汁,“小心烫着。”
“我看菜谱学的,不难。”他笑着说,眼里带着一丝期待,“你尝尝看,味道怎么样?”
她盛了一小碗,吹凉后喝了一口——汤味浓郁,却不腻口,当归的苦味被羊肉的鲜甜中和得恰到好处,显然是用了心的。
“好喝,比饭馆里的还香。”林晚星真心夸赞,又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,“你也尝尝。”
他张嘴喝下,看着她满足的样子,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,心里比汤还要暖。
晚饭时,两人围着小桌,慢慢喝着羊肉汤,窗外的北风呼呼地刮着,屋里却暖融融的,只有汤勺碰碗的轻响,和偶尔的低语,温馨得像一汪静水。
“明日歇铺,我们去给祖母送些年货吧?”林晚星忽然想起,“我让人做了她爱吃的蜜饯和棉鞋,正好送去。”
“好,我也写了副春联,给祖母贴上。”苏文彦点头,“还有给你的……”他忽然有些不好意思,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巧的布包。
打开来,里面是一支木簪,簪头雕刻着一朵小小的桂花,是用他练字剩下的边角料刻的,不算精致,却打磨得光滑温润。
“我、我看你总用那支金步摇,太重了,这个轻便些。”他小声说,眼里带着一丝紧张,怕她不喜欢。
林晚星拿起木簪,簪头的桂花栩栩如生,能看出刻时的用心。她笑着拔下头上的金步摇,将木簪簪在发间,对着铜镜照了照:“很好看,比金步摇还合我心意。”
这是他亲手做的,意义自然不同。
苏文彦看着她发间的木簪,与她素净的眉眼相映,清雅得像月下的桂树,心里瞬间被满足感填满了,比中了探花还要欢喜。
吃过晚饭,林晚星去铺子里交代明日歇业的事,回来时,见苏文彦趴在书房的桌上睡着了,手边还放着一碗没喝完的汤,显然是特意为她温着的。
他的侧脸贴着账本,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,眉头还微微蹙着,像是在梦里还在算账。桌上的油灯亮着,映得他的发梢泛着柔和的光。
林晚星放轻脚步走过去,拿起一件厚披风,轻轻盖在他身上。她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脸颊,他动了动,嘴里含糊地嘟囔了一句:“晚星……汤还热着……”
原来他一直等着她回来,怕汤凉了,自己却累得睡着了。
林晚星的心里忽然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,像冬日里的阳光,瞬间驱散了所有的疲惫和寒意。她俯下身,在他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,动作轻得像羽毛。
她看着他熟睡的样子,看着他为她温的汤,看着桌上那支刻了一半的木簪,忽然觉得,穿越到这个世界,遇到他,或许真的是命运最好的安排。
没有惊天动地的传奇,没有轰轰烈烈的誓言,却有着这样细水长流的温柔——是晨起为你揉腿的耐心,是灯下为你算账的专注,是寒夜为你温汤的心意,是把你的喜好都刻在心里的认真。
这些看似平凡的瞬间,却像一颗颗饱满的珍珠,串起了他们最珍贵的时光,让那份始于意外的缘分,在日复一日的相处里,变得坚不可摧,温润绵长。
苏文彦似乎被她的动静弄醒了,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看到她,眼里瞬间亮起光:“你回来了……汤还热,快喝。”
“好。”林晚星端起汤碗,坐在他身边慢慢喝着,暖意从胃里一直蔓延到心里。
他没再睡,就那样看着她喝汤,眼神温柔得像水,仿佛要把她的样子,刻进骨子里。
油灯的光忽明忽暗,映着两人的身影,在墙上依偎成一团,像一幅岁月静好的剪影。
窗外的北风还在呼啸,却吹不散这屋里的暖,也吹不散这满室的温柔。
林晚星放下汤碗,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,他的指尖有些凉,她便用自己的手,一点点将他的指尖焐热。
“文彦,”她轻声说,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的满足,“有你真好。”
他反握住她的手,用力点了点头,眼里的光比油灯还亮:“有你,更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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