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秋的风带着荷香,拂过镜湖的水面,漾开一圈圈细碎的涟漪。乌篷船摇摇晃晃地荡在湖心,船桨划过水面,发出“欸乃”的轻响,像支温柔的调子。林晚星斜倚在船舷的软榻上,身上盖着条薄毯——是萧策刚从行囊里翻出来的,怕湖上风凉,硬要她披上。
“你看那朵并蒂莲。”她伸手指向不远处的荷叶丛,粉白的花瓣挨得紧紧的,在风里轻轻摇曳,“开得真好。”
苏文彦挨着她坐下,手里握着支玉笛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笛孔。他顺着她的目光望去,眼底漾着温润的笑意:“确实难得。古人说‘并蒂莲开,好事成双’,今日倒是应了景。”他的指尖划过她的手背,那里还带着萧策刚剥的莲子的凉意,“要不要听支曲子?”
“好啊。”林晚星往他怀里缩了缩,鼻尖蹭过他的衣襟,闻到淡淡的墨香混着荷叶的清,“就吹那首《采菱歌》,我喜欢。”
苏文彦低笑一声,将玉笛凑到唇边。清越的笛声漫开,顺着水波荡向远处,惊起几只停在荷叶上的蜻蜓,扑棱棱飞远了。他的侧脸在夕阳下镀着层金,睫毛长长的,随着吹奏的动作轻轻颤动,像幅流动的画。
萧策坐在船尾,手里握着根鱼竿,鱼线垂在水里,却半天没动静。他的目光根本没在鱼漂上,全黏在林晚星身上——看她靠在苏文彦怀里听笛,看她随着笛声轻轻晃腿,看她发间的珠钗被夕阳照得发亮,喉结忍不住滚了滚,像只被勾了魂的兽。
“鱼上钩了!”林晚星忽然喊道,指着他的鱼竿。
萧策猛地回神,慌忙提竿,却用力太猛,鱼线“啪”地断了,只钓上来片荷叶,上面还沾着颗青涩的莲蓬。他脸一红,像做错事的孩子,挠了挠头:“这鱼……太机灵。”
林晚星被他逗笑,从苏文彦怀里挣出来,跑到船尾坐下,抢过他手里的鱼竿:“我来试试。”她把鱼饵挂上钩,甩线时却没掌握好力道,差点把自己带下去,幸好萧策眼疾手快,长臂一伸,稳稳将她捞进怀里。
“小心些。”他的声音带着点后怕的哑,手臂紧紧环着她的腰,掌心滚烫,“这船晃,别摔下去。”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,呼吸拂过她的发旋,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,痒得她轻轻颤了颤。
“知道了。”林晚星在他怀里转过身,仰头吻了吻他的下颌,那里还带着点胡茬的糙意,“罚你,给我剥莲蓬。”
萧策的脸瞬间红透了,却忙不迭点头,拿起刚钓上来的莲蓬,笨拙地剥着。莲子的嫩衣沾在他指尖,像层薄纱,他却舍不得擦,只想着快点剥出最嫩的那颗,给她尝。
苏文彦吹完一曲,看着船尾相拥的两人,眼底的笑意温柔得能溺死人。他放下玉笛,从食盒里取出块桂花糕,用帕子托着,缓步走过去:“歇会儿吧,尝尝这个,刚买的,还软乎。”
林晚星从萧策怀里探出头,张嘴咬了口桂花糕,甜糯的滋味在舌尖散开。她没咽,转头凑到萧策嘴边,用舌尖轻轻碰了碰他的唇,把甜味渡了过去。萧策的喉结猛地滚动,反手按住她的后颈,加深了这个吻,直到两人唇间都染上桂花的甜,才红着脸退开,声音哑得厉害:“甜……”
苏文彦在一旁看得低笑,伸手替林晚星拂去落在发间的莲瓣,指尖擦过她的唇,带着点戏谑的暖:“就知道欺负他。”他俯身,在她另一边脸颊上亲了亲,动作温柔缠绵,像沾了蜜的羽毛,“我的呢?”
林晚星笑着踮起脚尖,吻上他的唇。他的吻温润绵长,带着玉笛的清冽和桂花的甜,舌尖轻轻撬开她的唇,与她细细厮磨,直到她呼吸渐促,才抵着她的额头低笑:“贪心的小东西。”
萧策看着他们交缠的唇,忽然伸手,将两人都往自己身边揽了揽。船身轻轻一晃,三人的影子在夕阳下拉得很长,交叠在船板上,像幅被暖意浸透的画。
“快看,晚霞!”林晚星忽然指着天边,那里的云彩被染成了金红,像烧起来的火焰,映得湖面也成了一片胭脂色。
苏文彦顺着她的目光望去,轻声吟道:“落霞与孤鹜齐飞,秋水共长天一色。”他转头看她,眼底的光比晚霞还亮,“此情此景,该浮一大白。”
萧策忙从行囊里摸出个酒壶,是他特意备的青梅酒,还带着冰碴子。他倒了三杯,先递给林晚星,又递给苏文彦,自己才端起一杯,与他们轻轻一碰,酒液溅出几滴,落在手背上,凉丝丝的,却暖得心里发颤。
“敬这好风景。”林晚星仰头饮尽,酒液带着青梅的酸,滑过喉咙时却生出回甘。
“敬你。”苏文彦和萧策同时开口,目光撞在一起,又同时看向林晚星,眼里的情意浓得像化不开的蜜。
乌篷船在湖心慢慢荡着,笛声歇了,鱼竿闲了,只剩下三人的笑语,混着荷香和酒香,在风里漫开。林晚星靠在两人中间,左边是苏文彦温润的肩,右边是萧策坚实的臂,听着左边清隽的诗,右边憨直的笑,忽然觉得,这世间最圆满的事,莫过于此——得闲时,有良人相伴,有美景可赏,有彼此的心跳可听。
夕阳渐渐沉入湖面,将最后一缕光洒在他们交握的手上。晚风吹过,荷叶沙沙作响,像在为这趟游湖,唱首温柔的收尾曲。而他们的情意,就像这湖底的水,深不见底,却清透得能映出彼此最真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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