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域边境告急的烽火,在黎明时分燃遍了灵犀阁的每一个角落。
那个曾经只在遥远星域抹除位面的恐怖存在,此刻竟将魔爪伸向了东域边缘的凡人国度,这是刀架在脖子上的危机了。
不能再坐在议事厅里空谈了,我霍然起身,衣袖带起一阵劲风,谢知行,总部和灵犀网络就交给你了,其他人随我即刻奔赴边境!
当我们撕裂空间,赶到青石镇上空时,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的心都沉入了谷底。
这个往日里炊烟袅袅、充满生机的小镇,此刻被一种诡异的寂静笼罩,街道上,人们如同梦游般漫无目的地徘徊,脸上写满了茫然与空洞,卖了几十年包子的老王,正盯着自己布满老茧的双手发呆,他做了半辈子的肉包,此刻却连和面该放多少水都记不起来,学堂里,那位以博闻强记着称的老先生,正对着翻开的《三字经》发愣,那些曾经倒背如流的句子,此刻仿佛从未在他的生命中存在过。
它在进行测试,墨云的声音低沉而严肃,他手中的星盘正疯狂闪烁着异常的数据流,选择凡人作为实验对象,观察抹除记忆的精确度和效率,这是在为更大规模的清理做准备。
巴洛克暴躁地一脚将路边的石子踢飞,那石子却在半空中就化作虚无消失不见,这鬼东西怎么像个偷吃的老鼠,专挑软柿子捏!有本事来找你巴洛克爷爷正面较量!
因为它很聪明,懂得计算成本,我环视着这片正在逐渐失去色彩的土地,感受着空气中那稀薄却无处不在的抹除之力,它在寻找最有效率的清理方式,凡人记忆简单,结构单一,正是理想的试验品。
突然,镇子西头传来一片惊恐的呼喊,我们瞬移而至,只见张铁匠那间传承了三代的铺子正在发生令人毛骨悚然的变化,先是挂在墙上那把祖传的铁锤变得透明,然后是呼呼作响的风箱,接着是熊熊燃烧的炉火,最后是整个铺子,都像被水洗去的墨迹,一点点从现实中消失不见。
更可怕的是,围观者的记忆中,关于铁匠铺的部分也在同步消失!几个街坊还在指着那片空地争论:这里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?好像是个铺子?卖什么的来着?
它在升级!墨云急声道,手中的星盘发出刺耳的警报,从抹除记忆,进化到直接抹除实体存在!效率提升了三倍不止!
肩上的吞吞突然焦躁地窜动起来,小爪子死死抓住我的衣领,吱吱尖叫着指向镇外那片荒山,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,只见那里的空间质感正在变得稀薄扭曲,仿佛一张被水浸透的宣纸,随时都可能破裂。
它要来了,我深吸一口气,感受着空气中越来越浓的虚无气息,准备迎接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。
我们迅速在青石镇外围布下天罗地网,但这一次我们构筑的不是传统的防御阵法,而是要主动制造最令那个存在厌恶的噪音。
韩齐带着炼器堂的弟子们,搬来了他最新研制的万象共鸣仪,这玩意看起来像个巨大的青铜喇叭,能够将一切杂乱波动放大百倍,王焱则带领护卫队员们敲响了所有能发出声音的东西,从战场的号角到厨房的锅碗瓢盆,甚至连几口老井都被他们扔下石头,激起阵阵回响,巴洛克更是召集了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恶魔,摆开阵势准备来一场即兴的死亡金属演唱会。
记住,我环视严阵以待的众人,不要秩序,要混乱!不要和谐,要刺耳!我们要用最原始的生命喧嚣,来对抗这冰冷的虚无!
当那片令人心悸的虚无终于触及青石镇边缘时,我们同时发动了总攻。
刹那间,鬼哭狼嚎般的恶魔嘶吼、刺耳欲聋的金属撞击、毫无意义的战吼咆哮、还有万象共鸣仪放大的各种生活噪音,婴儿的啼哭、夫妻的争吵、集市的喧哗、甚至还有打呼噜的声音,所有被文明视为不雅的声音,此刻汇成一股狂乱的洪流,狠狠撞向那片蔓延的虚无。
效果立竿见影。
虚无的边缘开始剧烈波动,像是被搅浑的清水,抹除的速度明显变慢,那些正在变得透明的房屋重新恢复了清晰的轮廓,几个差点被彻底遗忘的街坊突然拍着脑袋:我想起来了!张铁匠的铺子就在这里的!
有用!老马兴奋地挥舞着账本,继续!加大力度!让这鬼东西见识见识什么叫人间烟火!
巴洛克闻言更加卖力地嘶吼起来,他手下的恶魔乐队演奏得越发狂野,几个修为较低的弟子甚至被这恐怖的音波震得口鼻出血,却依然咬牙坚持。
但就在我们以为胜券在握时,异变突生。
那片虚无突然急剧收缩,然后以更凶猛的速度重新扩张!它从均匀推进,化作无数细小的透明触须,如同拥有智慧般精准地绕开主要的噪音源,直扑那些相对安静的区域!
它在适应!墨云脸色大变,手中的星盘疯狂闪烁,它在实时分析噪音模式,学习过滤干扰!
一条虚无触须已经如同毒蛇般伸向镇中心的学堂,那里的孩子们正在先生的保护下保持安静,眼看整座学堂连同里面的几十个孩童就要被彻底抹除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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