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道暗红光束交叉射来,快得几乎没有闪避的余地,我人在半空,旧力已尽,新力未生,眼看就要被那分解一切的光束击中。
危急关头,我压根没想着去挡,那光束的湮灭特性太邪门,硬扛肯定吃亏。
电光石火间,我做出了一个近乎本能的反应,不是向上,也不是向左右,而是猛地向下蹬了一脚!
蹬的不是空气,而是刚刚那块已经恢复坚硬、但还残留一丝能量扰动的城墙表面。
“砰!”一声闷响,我借着这股反冲力,身体非但没有上跃或横移,反而以更快的速度,直直朝着下方坚硬的铁板平原坠去!
那三道交叉的光束,几乎是擦着我的头皮和后背射过,没入上方铅灰色的雾气中。
下坠的速度极快,耳畔风声呼啸。眼看就要像个秤砣一样狠狠砸在铁板地面上,我体内沉寂的秩序之力猛然爆发,在离地还有三丈时硬生生托了我一下。
“咚!”
一声沉闷的巨响,我半跪着落在了地上,膝盖被震得发麻,气血一阵翻腾,抬头看去城墙上的孔洞已经恢复平静,仿佛刚才那致命一击从未发生。
好险!
这鬼地方,不仅规则诡异,还他娘的会装傻和偷袭!它根本不是在被动防守,而是在用这座城本身作为武器,引诱、布局、绝杀!
我揉着发麻的膝盖站起来,心里那股火气也上来了,玩阴的是吧?行,那就看谁更阴。
刚才下坠时我注意到一个细节:那些暗红光束射入铅灰雾气后,似乎被吸收或者稀释了?那片雾气,好像不仅仅是背景?
我再次抬头,仔细打量起这片空间的天和地。
地面,坚硬铁板,均匀传导能量和震动。
天空,铅灰雾气,似乎能吸收或中和能量。
城墙,绝对防御加阴险陷阱。
天地墙,三者一体,构成了这个铁壁城领域的完整规则,要破城或许不能只盯着墙。
我重新盘膝坐下,这次不是感知城墙,而是将神识分成两股,一股沉入脚下铁板,一股飘向上方雾气。
沉入铁板的神识反馈回冰冷、坚硬、死寂,但深入下去,在极深的地方,似乎能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、缓慢而规律的脉动?像是某种巨大机械的核心在运转。
飘向雾气的神识则感觉像是陷入了粘稠的、充满惰性能量的泥潭,那些铅灰色雾气并非虚无,而是由无数极其细微的、惰性的能量粒子构成,确实能缓慢吸收和稀释攻击能量。
一个想法逐渐成形。
我不再尝试直接攻击城墙,而是开始用秩序之力,小心翼翼地刺激脚下铁板深处那丝微弱的脉动。
一开始脉动毫无反应,我加大了力度,调整着频率。
终于,在我以某种特定节奏连续敲击了数十次后,那丝脉动微微加快了一丝!
几乎同时,整片铁板平原,发出了一声极其低沉、仿佛来自大地深处的嗡鸣!
城墙纹丝不动,但我敏锐地察觉到,那些黑洞洞的孔洞,似乎微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?虽然立刻恢复,但那一瞬间的分神是真实的!
有效!这铁板地面,果然是这座城能量循环或者感知延伸的一部分!攻击它,虽然无法直接造成伤害,却能干扰到城墙的防御系统!
我精神一振,继续加大力度,用更复杂、更具干扰性的秩序波纹,去撩拨地底那丝脉动。
“嗡……嗡……嗡……”
低沉的嗡鸣声断断续续响起,一次比一次清晰,铁板地面开始出现极其细微的、如同水波般的涟漪(肉眼几乎不可见,但神识能清晰感知)。
城墙上的孔洞开始出现不稳定的闪烁,虽然很快稳定,但频率明显乱了。
就在我专注于干扰地脉,准备寻找机会再次尝试时,异变再生!
我正前方的城墙底部,那块光滑如镜的墙根处,毫无征兆地裂开了一道缝!
不是城门,就是一个大约一人高、半人宽,边缘极其不规则的黑黢黢的裂缝,像是墙壁自己撕开了一道口子。
裂缝里漆黑一片,什么也看不见。
但一股极其微弱、却又无比清晰的意念,如同风中残烛,从裂缝里飘了出来,直接钻进我的识海:
“……帮……帮帮我……”
那意念充满了痛苦、恐惧,还有一丝微弱的、几乎被磨灭的自我?
我愣住了。
这铁疙瘩一样的城里,居然还有活物?而且在求救?
是陷阱?还是……
那意念更加急切,断断续续:
“墙……吃人……”
“我……要……被……同化了……”
“救……救我出去……”
“我……知道……怎么……破墙……”
知道怎么破墙?
这个诱惑太大了,但风险也同样巨大,万一是对方故意放出来的诱饵,引我进去,然后瓮中捉鳖呢?
我犹豫了。
裂缝里的意念感受到了我的犹豫,变得更加哀切,甚至带上了一丝绝望:
“求……求你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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