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力带着伪造的信离开后,船屋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凝重。沈砚站在窗边,望着远处杭州府衙的方向,灯火通明,像是一头蛰伏的巨兽。苏微婉将修复完整的账本仔细收好,又从药箱里拿出几包草药,分装成小袋:“这些是‘迷烟药’和‘麻沸散’,待会儿行动时用得上。”
柳舟来回踱步,显得有些焦躁:“不知道阿力能不能成功……雷鲨疑心那么重,万一他发现信是假的,不仅阿力有危险,我们的计划也会暴露。”
“放心,阿力机灵,而且信里提到了去年雷鲨私藏珍珠的事,这是他们之间的死结,雷鲨就算怀疑,也会对周怀安心生芥蒂。”沈砚道,“我们现在要做的,是趁着他们互相猜忌,尽快救出张老三。阿福,你刚才去分号时,有没有看到府衙门口的情况?”
阿福点点头:“府衙门口有四个衙役把守,大牢在府衙后院,听说晚上有两班狱卒换班,子时换班时,守卫最松懈。赵捕头的纸条上也说,他会在子时制造混乱,帮我们趁机救人。”
“好,那我们就定在子时行动。”沈砚道,“柳舟,你再联系几个像阿力这样对雷鲨不满的帮众,让他们在府衙门口闹事,吸引衙役的注意力;苏微婉,你和我一起潜入大牢救张老三;阿福,你带着策反的帮众,在府衙外接应我们。”
众人刚安排妥当,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阿力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,脸上带着兴奋:“成了!雷鲨看到信后,气得当场把桌子掀了!他说周怀安忘恩负义,还说要在十月十五之前,先下手为强,除掉周怀安!”
“太好了!”沈砚眼睛一亮,“他们果然上钩了!阿力,你再联系几个帮众,让他们今晚子时在府衙门口闹事,就说雷鲨要找周怀安讨说法,吸引衙役的注意力。”
阿力应下,立刻转身去联系帮众。沈砚对众人道:“现在时间紧迫,我们赶紧准备,子时一到,就行动!”
夜幕渐深,子时很快就到了。杭州府衙门口,突然聚集了十几个珍珠帮的帮众,为首的是阿力和几个被策反的帮众,他们举着火把,大喊着:“周怀安!出来!你凭什么独吞走私的钱!雷帮主让我们来讨说法!”
府衙门口的衙役们顿时慌了神,赶紧进去禀报。周怀安正在府衙书房里查看走私货物的清单,听说珍珠帮的人闹事,气得大骂:“雷鲨这个蠢货!居然敢跟我作对!”他立刻派了十几个衙役出去,想驱散帮众。
府衙门口顿时乱作一团,帮众们和衙役们推搡起来,火把的光映着众人的脸,场面十分混乱。沈砚和苏微婉趁着混乱,从府衙的后门潜入,朝着大牢的方向摸去。
大牢里黑漆漆的,一股霉味和血腥味扑面而来。沈砚点燃火折子,照亮了狭窄的通道。按照赵捕头纸条上的指示,张老三被关在大牢最里面的一间牢房里。两人刚走到牢房门口,就看到一个狱卒正靠在墙上打盹——正是赵捕头提到的阿力的远房表哥。
苏微婉轻轻拍了拍狱卒的肩膀,狱卒惊醒,刚要喊叫,苏微婉立刻捂住他的嘴,低声道:“我们是赵捕头的人,来救张老三的。”
狱卒认出了苏微婉手里的赵捕头信物(一枚铜制的捕头腰牌),点了点头,赶紧打开牢房的门。张老三正坐在牢房的角落里,看到沈砚和苏微婉,激动地站起来:“沈老板!苏大夫!你们终于来救我了!”
“快跟我们走!”沈砚拉着张老三,朝大牢外跑去。刚跑到通道口,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周怀安带着几个衙役冲了进来:“不好!有人劫狱!快拦住他们!”
沈砚拔出腰间的短刀,挡住迎面而来的衙役。苏微婉从药箱里掏出几个瓷瓶,朝衙役扔过去,瓷瓶落地炸开,迷烟瞬间弥漫开来。衙役们吸入迷烟,咳嗽着,一时无法上前。沈砚趁机拉着张老三和苏微婉,从府衙后门跑了出去。
府衙外,阿福带着策反的帮众正在接应他们。众人刚跳上渔船,就看到周怀安带着衙役追了出来,朝他们射箭。“快走!”阿福赶紧划桨,渔船快速驶离府衙码头。
周怀安不甘心,在后面大喊:“给我追!一定要把他们抓回来!”
就在这时,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,赵捕头带着十几个捕快冲了过来,拦住了周怀安的去路:“周大人,府衙内发现‘私藏兵器’,请您回去查验!”
“私藏兵器?”周怀安一愣,“什么时候的事?我怎么不知道?”
“刚刚发现的,就在您的书房里!”赵捕头道,“事不宜迟,还请周大人回去看看!”
周怀安半信半疑,但书房里有他和雷鲨勾结的证据,他不敢怠慢,只好带着衙役返回府衙。沈砚等人趁机划船离开,朝着湖心小岛的方向驶去。
回到船屋,众人都松了口气。张老三感激地对沈砚道:“沈老板,这次真是多谢你们了!如果不是你们,我恐怕早就被周怀安杀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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