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创心法的自愈功效好用归好用,可是从体内挤出金属“箭矢”的过程,仍免不了带来不小的痛楚。尤其是胸口挨的那一发蓝光,更是几乎贯穿了他半个胸膛,伤到了气管和肺叶,时刻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。
这也是他口吐鲜血的源头。
和那些旋转着飞射而来的金属“箭矢”不同,蓝光无形无质,只是一团令月煌难以想象的高温,入体后也没有像前者那样撕扯血肉,而是灼烧任何挡在它身前的事物。
若非体内有粘稠的真气阻隔,快速分散了那奇异的高温,只怕它会当场烧穿骨头,顺着轨迹从后背脊椎处贯穿过去。
现在想想,月煌还真有些后怕。
“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高能武器吧?果然如他们所说,是常规武器无效后,更为激进的选择。”
一边跑着,他还在一边思考,“只是为何没有见到‘反器材’武器的踪影?莫非是我来得太快,他们没来得及使用?”
“既然他们将两种武器相提并论,想必二者的威力也是相近的......我还是要再小心谨慎一些,像刚才那样硬碰硬,最好还是少来几次吧......”
只是心中略微反省的功夫,遍布全身的伤口就已经愈合完毕,除了胸膛内部被烧伤的部分还在隐隐作痛,从外面看去,身体已经没有任何异常了。
不过在很久之前月煌就知道,自创心法那夸张得不讲道理的疗伤效果,是建立在消耗体能甚至是寿命基础上,才换来的无赖能力。
此时他已经觉得脚步虚浮、呼吸绵软,颇有些气血不足的样子。
所以他根本生不出任何狂妄的想法,满心所想也越发悲观起来。
“再这么下去,说不定我还没被‘开罗空间站’的守卫杀死,就要被这功法吸干了。”
“不行,我不能再随意受伤了,至少在找到那些该死的痕迹线索之前,要尽可能避开战斗......只是我不明白,这个地方的人究竟是怎么发现我的?”
“那种时刻被眼睛窥视的感觉,莫非是来自于某种机关?或者跟那光墙一样,是这个游戏世界某种邪门功法?”
“该死!我要怎么办才好......”
乱糟糟地胡思乱想着,默默跑出数百米后,绕过一个弧度很大的弯,他忽然看到一扇厚重的铁门,远远出现在距离他只剩下不到百米的走廊尽头。
眼看着终于能从这鬼地方出去,月煌却放缓了脚步,握紧了一直没有收起来的天闻剑。
他感知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意,正在铁门不断积蓄着。
“门后有人!”
月煌迅速做出判断,“他们一定做好了万全准备,等我开门,不,可能只要我一靠近大门,他们就会发起攻击!”
想到这,他停了下来,略微思索后,反手将天闻剑插回背上的挂扣,顺着又把手放在了横在腰间的秋水剑剑柄处。
走廊狭窄且没有别的通道,如果他是这里的主人,一定会派人从两头围堵,将他封死在这片空间里。
瓮中捉鳖也好,直接将他困死也罢,可以使用的策略简直不要太多。
月煌知道自己现在转头向后走,一样会在另一端遇到同样的情况。
虽然打定主意要避免受伤,但眼下这情况,除了用高威力的杀招正面破局,似乎也没了别的选择。
藏剑山庄轻重两套剑法,前者擅长游走突袭,后者专注杀伤攻坚。
没有将秋水剑拔出来,手掌握住剑柄略微掂量了一下,月煌深吸一口气,以“啸日”的口诀将体内运转的主要功法,从《问水诀》更换为《山居剑意》。
他确实像叶秋水想的那样,相比于重剑的沉厚,更喜欢轻剑的潇洒,为此还有过专修问水的念头。
不过那只是在等级低微之时,为现实中无法更进一步所作出的妥协罢了。
哪怕是一招一式都学不会的那段岁月,他也没有放弃过对重剑剑法的修炼,每日挥剑百千次,从未有过半分懈怠。
等到后续楚煜将他的等级提上来,尤其是在游戏世界里暴打楚煜的时候,他已然仗着回归的武学天赋,眨眼间将重剑套路融会贯通。
如今的他,足以称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藏剑顶级高手了。
“这世上,没有山居重剑,砸不开的墙。”
还记得昔日的藏剑山庄里,叶秋水对着自己不成器的大弟子,语重心长地这么说过。
那一日,她拿着比如今薄了许多的秋水剑,在月煌满脸崇拜的围观下,一剑劈开一块三人环抱的大石头。
无锋重剑破开石头后,扬起的厚重剑风,更是远远飞向藏剑山庄的外墙,将那漆着整洁白灰的门派脸面,砸出一个半人高的大洞。
虽然事后师徒两人在楼外楼前面头顶着石锁跪了一夜,给月煌留下了非常痛苦的回忆。但从那之后,每每摸到重剑,他都会忍不住想起那句话,还有那段往事。
“剑锋倒如山倾,气劲催若破城。”
轻声念出叶秋水传授的口诀,月煌将脑海中杂念一一剔除,右手紧握秋水剑柄,而后身体微微前倾,左手虚抓于身前,做出了类似拔剑的动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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