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月煌突如其来的失态,绿发女人露出了满脸的疑惑:“哦?那个万花成女吗?她欠你钱?”
能让一个男人如此激动的女人,不是情人,那就只能债主了。
月煌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双眼死死盯着迅速飞远的紫衣身影,即便她跑出屏幕外还不肯收回目光,整个人像是魔障了一般。
大喊那么一句后,他似是坠入某段回忆之中,短时间内都没有出来的意思。
绿发女人眉头微皱,手指在杯子上轻轻敲了敲,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去打扰他。
乱糟糟的语音中,楚煜控制的月铭已经和队友们汇合了。
打完帮战后不少人都离开了,只有个别彼此熟识的小团队还留在这里,或是拍照截图,或是开着语音软件瞎聊着什么。
不远处甚至有一伙人,大概是为谁的战斗表现更好争论不休,当场插了好几根旗出来,就这么当着众多帮会成员的面切磋起来。
相比之下,楚煜这群人,完全称得上是可爱了。
他们在秀衣服。
荒郊野外的游戏环境中,刚刚打过一场大战的地方,十来个男男女女围在一起,蹦蹦跳跳地不停换着外观,七嘴八舌地评价他人徘徊在正经和搞笑之间的装扮。
大概是听烦了鬼哭狼嚎的公共频道,他们换回了之前的频道,终于安静下来的耳旁,除了嬉笑不止的莺莺雀雀,偶尔还能听到几个声线粗厚的男生,笑呵呵地跟朋友炫耀自己搞来的奇葩外观。
打群架的激情热血消退后,这样孩子气的日常社交,似乎才是他们眼中网络游戏真正该有的玩法。
可是人群之外,月铭却孤零零站在角落里默默发呆。
她身上穿的是打竞技场换来的套装,这被玩家们称作门派“校服”的打扮,在好看的同时也极具实用性,只要再精炼一下插些强化石头,就足以称作当前版本的毕业装备了。
只不过和她那不怎么喜欢打扮自己的主人一样,她有且仅有这一身衣服,没有拓印其它外观,也没有买那些用来装扮的挂件。
因此除了最开始打了几声招呼,剩下的时间里,她和楚煜都沦为了边角看客,完全无法融入这些人临时起意的野外时装秀。
看到这一幕,绿发女人微微摇头,向屏幕外投去一个同情和理解的眼神。
满腔热情扔进了自己融不进去的圈子,也难怪他跟这些人玩过一段时间后,先是逐渐缩短上线时间,最后又不声不响地离开了。
换做是她,大概也会做出类似的决定。
不同于每次都要消耗大量时间穿越而来的月煌,她从头到尾都生活在这台电脑里,只要是开机时发生的事情,她都看得一清二楚。
因此她清楚地记得,楚煜最开始是如何的上心。为了要得到队友们的认可,他不仅每天都将大半的时间花在这个游戏里,不上线的时候也总是盯着攻略文档学习操作手法。
从最初连技能都认不全,每次打架总是第一个倒下的愣头青菜鸟,到能够以一打多逆风翻盘的沉稳高手,他只用了不到两个星期。
这家伙甚至还抽空写了篇攻略,并收获了不少人的称赞。
那时候的楚煜,每天都挂着睡眠不足的黑眼圈,邋遢得连澡都懒得洗,但他眼神却发着光,自从某件事后很少露出的笑容,也经常挂到了嘴角。
可惜没过多久,一路磕磕绊绊将段位打到最高位,好不容易攒齐了当前版本最好的装备,却没人再带他一起玩了。
从某一天起,一起升段的队友开始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缺席。
起初只是偶尔一两个,到最后,五个人的队伍,只剩下他和纸鸢两个人。
甚至到了第二天,连纸鸢都被拉走,去帮她的朋友做任务,或者带朋友的朋友去打竞技场了。
剑纯嘛,一个个嘴上都说嫌弃,但到了游戏里又稀罕得不行,碰见个会玩的恨不得抱着对方大腿心甘情愿做“腿毛”。
至于藏剑,不管其功能性有多强,光是没有减疗技能,很难打死治疗这一点,在组队就业方面就注定其总是不受待见。
职业差距天然如此,楚煜对此表示理解。
不过背地里,他始终以为是自己水平不够,才招来了队友的抛弃。为此不仅更努力地练习了好久,还顶着不善交际的性格,硬着头皮请教了许多职业主播。
折腾了好一阵,直到后来纸鸢找上来,隐晦地跟他说了些“你打游戏太认真了”“他们比较休闲”“跟不上节奏感觉压力挺大的”之类的话,楚煜才终于明白过来。
他倒是有想过改变自己,但作为一个脑子里只有“战斗爽”的莽夫,强迫自己去接触休闲玩法的过程中,有好几次都差点被枯燥重复的玩法搞得昏睡过去。
于是楚煜慢慢就不怎么上线了,偶尔去露个头,也只是跟纸鸢聊一会儿,顺便再问问有没有什么架可打,最后无一例外都是在遗憾中关掉游戏。
习惯了每天像上班一样玩网络游戏的他,刚开始还真有点不适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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